她安然无事无异于在告诉他们,美知和其他女人不同,她是和两面宿傩一伙的,于是盯着她的视线便不再拥有之前那般的同情了。
和天灾混在一起的人,那已经不算是人了。
但是美知毫无知觉地在各个摊子上寻找可以当做送给两面宿傩解气的礼物,偶然一回头,和站在不远处盯着她看的咒师们对上眼时,她扬起礼貌的笑意让少年们顿时措手不及,晃眼的美貌在这副纤弱的身体基础上更令人沉迷,不同于两面宿傩狂妄不正眼看人的气势,美知澄澈干净的目光无法让这群年纪并不大的少年们将怒气泄在她身上,于是美知在挑完两个满意的礼物后,也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和辱骂。
里梅挑选的房屋大都是离镇上很远的地方,一是安静,二是防止其他人近距离偷袭,等到美知独自一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时,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沙华出现在路边的树后,他依旧是那身绚丽的和服,就远远地眺望着美知,温和地朝她抿嘴笑。
美知和他打了声招呼,生机勃勃地跑回去了,独留在树后的沙华望着她的背影,张开的嘴里发出小孩和女人哭喊的凄厉声。
里梅已经做好了料理,他将单独做的一份端到美知房间,她正雀跃地藏着什么好东西趴在榻上捣鼓了起来。
他大概瞥了一眼,只看见一点点蓝色的布料但也没多问,转身离开了。
从小没有玩伴的美知正抓着两个布偶好奇地摆弄起来,她心思简单,举起另一个穿着男性和服的布偶想象用它来哄两面宿傩成功的几率会有多大,但如今美知好像也没有别的好想法了。
她起身翻出里梅放置在房间里的针线,点着油灯凑过去穿针引线,动作笨拙的,又尤为认真地开始了她的第一个手工作业。
夜里打着呵欠,美知保持一个动作坐的太久了,稍微挪了挪身体,换成半躺着的姿势开始缝缝补补了起来,但那针始终不随她意,时不时地扎向了她的指尖,美知皱着眉小声呼着气,实在忍耐不住疼痛就将手指含在口中,而在这样的坚持下,她竟难得的坚持下来了。
美知掰着手指算日子,五条直人多次来找美知的时候都被两面宿傩发现,在美知不知道的时候,挨揍的五条直人几次无功而返,身上还带着一身伤。而美知也被迁怒着不被允许和他碰面,算算时间,也有大半个月美知没见到两面宿傩了。
这终究不是办法,不过即使隔着门,两面宿傩依旧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气,他有注意到但也不主动问,类似王一般存在的两面宿傩被不谙世事的小羊羔挑衅了尊严,饶她一命已经算得上是仁慈,他原本对其他,更别说美知。
但他不清楚的是,对美知身上的气味有所关注这件事就意味着已经跳出不在意的范围了。
过了这么长时间亲情度也没有动静,美知只好找里梅诉苦寻求帮助,毕竟众所周知,里梅是和两面宿傩是唯一能够正常沟通的人了。
里梅正在做饭,手起刀落动作漂亮,或许是出自里梅的私心,他不愿意让美知直到这件事,或许她能从别的途径知晓两面宿傩吃人的事,但至少现在她是不知情的。
每次做饭都会将门反锁再做,而这次,也不例外。
他端着料理走出去的时候,美知可怜兮兮地蹲在门口,用被抛弃的奶狗眼神投射过来,好像只要他敢无视她离开,就能当场哭给他看。
抬起的脚顿了顿,罪大恶极·里梅似乎能听到奶狗呜呜叫的声响,出于剩下那一点点忽略不计的良心,他带着美知的期待开了口。
“美知,你的饭在厨房里,这是宿傩大人的。”
美知抓住他的裤脚,纤细的手指隔着衣物和他有一瞬间的接触,里梅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但也没避开。
“里梅,我去给哥哥送饭吧。”美知试图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