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吗,可以哦。”
七海猛地愣住,霎时忘了前一秒所想的事情,脱口而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雾织学姐。”
“你凭什么……”
被风沙迷住了眼眸,只能依稀看见与雾织缓缓走上前,绯色的下摆在狂风中不停翻飞,成为昏暗夜幕中唯一的色彩。
七海话到了嘴边又被心脏无形的涌动扼制,不由自主改口为:“需要我做什么……或者帮什么忙吗?”
“……啊,相信我就好。”
与雾织微微回头,侧脸的每一寸线条都像精雕玉琢的艺术品,低垂的眼睫逐渐煽动,露出晨曦初阳的神采。
“我需要你的信仰。”
……
她在说什么啊……
七海从一片混沌的海洋中硬是整理出来关于这个词的解读。
信仰,源自于一种强烈的信念。
对天地自然、对人类祖先、以及这漫天神佛的敬仰与信奉。
那些在数年前就已经被破除成迷信。
沃尔特·考夫曼曾说过,强烈的信仰只是对缺乏足够证据的、不能说服每一个理性人的事物的固执信任。
七海踉跄几步后跌坐在地上,怔怔看着她将废墟中的灰原单手拎出来,然后身赴咒灵,这一举动就像步步踩碎他的认知。
他咽了下口水。
怎么可能?
那只咒灵是他前所未见的凶残暴戾,将这里轻而易举变成了诡谲地狱,还有越级的压制力,让人动弹不得。
可明明在几分钟之前大家还在等车回学校。
明明大家只是同校的学生。
可刹那间——
「只要相信她可以做到吗。」
“雾织学姐很强啊。”
灰原曾经肯定的重复过无数次,可七海内心没有一次认同过他,那样温柔的人,和强这个字眼无法联系在一起。
白色的微光围绕着与雾织周身的轮廓亮起。
像充能一般将她悬浮在咒灵上方,与雾织的手中缓缓显出一把窄刀,看上去是年代久远的古物。
她那刻不像是人,像远在天边被呼唤而来的……神。
挥刀斩向肉蛹的背壁,紧接着白光沿着它的脑袋切割出一条线裂开。
“嘶嘶嘶啊啊啊啊——!!”
肉蛹状的咒灵被爆发出凄厉的动物叫声,被逼到角落的女孩子捂住耳朵,眼眶呈现诡异的血红,心理防线已经崩塌成碎片,
大家都死了……
母亲、弟弟、还有他……
“杀了他、求求你杀了他……”女孩口中喃喃,大哭出声。
悲泣的低鸣响彻天际,一声声撕心裂肺地抽噎唤醒了怔愣的七海,他回过神艰难地跑到灰原雄身边,将他背起然后来到女孩身边。
“我们快走!”
七海压下内心涌动的臆想,拽起女孩的手臂。
“杀了他……”
女孩却纹丝不动,浑身伤口蹲坐在废墟中死死盯着它,口中反复重复着那句话,像入了魔怔的人。
肉蛹的内壁霎时沿着被切割出来缝隙越裂越大。
裂开了?
七海瞳孔逐渐放大,松开了手。
色彩斑斓的翅膀从肉蛹中破绽而出,两片展开的薄翼上互相交错着奇异光泽的花纹,像阳光投射下的美丽光斑。
“这翅膀……?”
“蝴蝶?!”
七海一不注意被晃花了眼,满眼不可思议,这么肮脏丑陋的咒灵竟然会化出这么美丽的蝴蝶翅膀?
与此同时血腥味也加重了。
掩藏在体内的残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