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温软细腻。
刚刚雨夜这一刹那的触碰,在他身上撩动了一缕暧昧心火,浮动升腾,仍未消散。
也因为第一次听见程不遇提起他的小时候,这团火焰也变得更加柔软起来。
他几乎是火急火燎地就打来了这通电话。
“看过了,感觉很好,可是不知道要不要接。”程不遇小声说,“胡老师很有名,而且我们刚刚认识,他说的是让我试镜主演的意思,是吗?”
“不用试镜了,他就想要你当主演啊,怎么反应总是慢一拍呢?”顾如琢轻轻笑,“都这么喜欢你了,还觉得只是试镜啊?”
“哦……”程不遇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随后枕着毛巾在被窝里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问他,“那,有没有什么条件?比如体重,或者对戏曲的要求什么的。”
他是知道自己的,他跟着程方雪三年,不算学成,初登台一直一拖再拖,一直都没了下文。上大学后,他也没有再练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从此都不会再唱戏。
直到程方雪去世后,顾如琢接他去了皎山,认下了他关门小弟子的身份。顾如琢是大师哥,也是传承人,他没要求他做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好像也是得做些什么的,这时候他正好问一下。
顾如琢说:“会有,我会作为戏曲指导参与电影的制作,这方面……你不用担心,就和以前一样。”
“噢。”程不遇说。
顾如琢以为他要说什么话,但是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只听见程不遇在另一边笃笃戳屏幕。
他低声问:“你在干什么呢?”
程不遇说:“给胡老师发简历。”
“嗯,好,你发。”顾如琢被蚊子叮了一口,他换了个姿势,往后退了退,他回头看了一眼,他的麻辣烫已经被吃光了,“你待会儿做什么呢?”
“嗯……不知道,可能要睡觉了啊。”程不遇小声说,他听着顾如琢的声音,小声嘀咕,“你也不在这里,只能睡觉呀。”
他像个春日里伸出爪子仰躺的猫,哼哼唧唧的,顾如琢这一刹那,连呼吸都静止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顾如琢哑着声音说。
“嗯?”程不遇这次是没听清,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声,顾如琢另一边却没说话了。
他时常这样,顾如琢最近一段时间打电话,总是让他别挂,有时候两个人两边都不说话,手机空挂着,能打上三四个小时。有时候一不小心睡过去了,那就是更长的时间。
程不遇没听见他说话,于是把手机放在枕边,开着免提,想小睡一会儿,待会儿再起来把剩下的剧本看完。
胡轻流没有完整剧本,一直是边拍边写,只有大量的素材和资料,看起来还要花不少时间。
只要心里有个底,他能很精准地控制自己的睡眠,小睡就是小睡,会睡得很浅。
兴许是和顾如琢对戏,入戏太深,他竟然又梦见了《惊梦》这出戏,不过是少年时。
梦中他和顾如琢刚下戏,两个人都汗涔涔的,顾如琢搂着他的肩膀,拉着他一起立在剧场中旧的立式空调前吹,空调冷风呜呜的,沁人心脾的凉,凉到后边特别冻。
可外边又很热,敬城最热的时候,白天能有三十□□度,太阳光透过窗火辣辣的浇下来。太冷太热调节不了,程不遇总是裹一件薄羽绒服去吹空调,可顾如琢发明了一个方法:就边晒太阳边吹冷风,他把立式空调推到了场地中央,穿着练功服,就大剌剌的躺在地上。
程不遇安静地坐在观众席上,顾如琢就躺在那里,一只手臂横过来,挡住眼睛,阳光均匀地洒在少年人的身体上,呼吸和躯体的线条被勾出刺眼的金边,他腿很长,经常曲起一条腿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