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前夕, 裴牧远想挑个时间带安徒生跟闫家兄妹一起吃顿饭,一是想正式带小家伙跟这兄妹俩打个照面,二是为了答谢闫家出面为他们协调签证事宜以及在澳洲对寇老师的照顾。
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 他就有问安屿想不想一起去。安屿内心是无所谓的,但考虑到她上一次跟闫蓁交锋的场面过于刺激, 便让裴牧远先去探探闫蓁的口风。
闫蓁的原话是:“哟,鸿门宴吗?你媳妇儿是打算投毒于我还是准备直接拿餐刀跟我血拼?”
裴牧远轻笑一声:“言重了。我媳妇儿要想杀你,徒手就可以了。”
当闫蓁真跟安屿面对面坐在刀叉锃亮的餐桌前时,她又怀疑起对面这个女人的动机——这女的怎么可能想杀她呢, 时隔多年, 她身边还是坐着当年自己费尽心机都得不到的男人,还多出一个跟这个男人所生的萌翻天的小崽子,她不要太得意哦。她巴不得自己一直看着她幸福下去。
“安徒生, 你觉得你妈妈漂亮还是姑姑漂亮?不许说都漂亮哦。”闫蓁摸摸小崽子的头, 问他。
小崽子想了想, 说:“那就都很一般吧。”
闫蓁:“……”
“你儿子还真是神逻辑。”闫灼被逗笑, 又问:“那是你爸爸比较帅还是小姨夫比较帅?”
“小姨夫?”闫蓁跟安屿同时惊声道。
“开个玩笑嘛。”闫灼看着安徒生:“你说吧。”
小崽子郑重地冲他点一下头:“你。”
“有眼光。”闫灼笑弯了眼睛。
“你真的这样觉得吗?”裴牧远帮安徒生把肉切成小块, 气定神闲地问。
小崽子搂着裴牧远的脖子, 凑近他耳朵说:“我是逗他开心嘛,你不要吃醋哦。”
小朋友的悄悄话都是掩耳盗铃,在座的几位都听到了。闫灼啧声道:“鬼精鬼精的, 真不知道是随了你们俩谁。”
“那你爸在你心中是最帅的男人吗?”闫蓁又问。
安徒生摇摇头。
“那谁是?”
小崽子没了耐心,把餐盘上的装饰花递给闫蓁,“送给你姑姑。”然后他就跳下餐椅去窗边看夜景了。
裴牧远跟过去陪他,留下安屿一人应对这兄妹俩。闫灼趁裴牧远不在, 问安屿:“冒昧地问一句啊, 我是真的很好奇, 当初你怎么就一个人跑去把这孩子生了呢,你也太酷了吧。”
闫蓁也盯着安屿,等着她亲口回答这个问题。
“我脑子不好呗。”安屿端起酒杯敬这两人一杯,自己先干掉,“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们权当看故事。”
“你何止是当年很勇,你这些年还真是一点也没变。我怎么就还是那么讨厌你呢。”闫蓁跟她碰一下杯,这才对闫灼说:“去年冬天我重感冒,就是她把我推下泳池导致的。”
“拜托,游泳馆里一点也不冷好嘛。”安屿无语道。
“还有这事儿?蓁蓁你也够能忍的嘛。”闫灼笑道。
安屿也笑:“不是说要报警吗?后来怎么就没声音了?”
闫蓁下巴对着不远处的安徒生抬一下:“我看在我大侄子的面上,懒得跟你计较了。我们俩之间的过节又何止这一星半点儿。”
“行啦,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闫灼打圆场道。
“说你呢小孩儿,这有你大侄子的糖,要吃吗?”安屿说着话,拿了颗安徒生的糖果扔给闫蓁。
闫蓁把糖果放在闫灼的面前:“加油啊哥,追到她妹妹,你就又跟裴牧远是一家人了。”
“别了吧,你这么讨厌我,我怎么敢让你做我妹妹的小姑子。我们俩,最好不要产生任何亲戚关系,你说对吧。”安屿又敬闫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