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宋嘉书一直醉心于做她的豪华版杯垫,这会子杯垫完工,又送走嘴角疼的白宁。她才有功夫想到方才白宁提的耿氏。
算来,耿氏也有四日没有到自己这里来过了。
宋嘉书算完日子就继续低头摆弄她的手工作品。
都是聪明人啊。
耿氏看着风风火火大大咧咧,但其实是个外粗内细的人。
这几天耿氏自己没有来凝心院,也没有送过任何东西,更不曾跟以前似的请弘历去玩。
这是种无言的分寸。
正是敏感的时候,耿氏如果同往常一般送了点心,弘历万一吃出点不舒服;或是请了弘历跟弘昼玩,哥俩打闹起来,但凡谁蹭破一点皮,直接从身体上失了面圣的机会,估计耿氏和钮祜禄氏这一年来脆弱的友谊就得彻底崩溃。
还不如现在这样,耿氏明摆着要大大方方走福晋路线,跟宋嘉书短暂的划清界限,各凭本事竞争资格。这样来日不管结果怎样,这件事过去了,两人都好再见面再来往。
甚至……宋嘉书想,耿氏或许是知道年侧福晋特意请自己过去说过一次话,所以才避开了年氏,直接去主攻福晋。
在一众聪明人里苟到最后,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啊,宋嘉书边感慨边把她的杯垫珍惜地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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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把纸页慢慢放到火里。
旁边周嬷嬷陪着福晋礼佛久了,脸上也带了一种肃穆慈祥的味道,看着福晋烧完了亲手抄的经文后,才开口道:“耿格格又送了两卷经文来,还有一幅长命富贵的桌围,那桌围绣的仔细,就算是有屋里人帮衬着,只怕也是这几日不住闲熬出来的功夫。”
福晋微微点头,火光在她面容上闪出微微颤动的影子。
那幅桌围她见了,万寿回字文为底,还捻了金线绣了团寿纹,红色金色相映,不但有福寿绵长的吉祥意思,更有一种喜气在。
都是府里多年的人了,耿氏的家底福晋自然也是知道的,这算是耿氏处难得的好料子好绣品了,这回都奉了出来。
可见这女人做了娘,自然一切心血都扑在孩子身上,什么都舍得出。
而自己……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在了。
福晋现在想起弘晖,已经没有了那种蚀骨的撕心裂肺,只是一种麻木的钝痛。
她脸上表情也就一点都不变,仍旧是平和道:“耿氏也算聪明懂事,这奉承也不叫人生厌。”
耿氏虽然跟着她抄经,但从不抄什么往生经之类的,也从不提去了的大阿哥。只是抄些心经平安经,说是跟着福晋学学,也能静心。
不似原来的武氏,进府后因不得宠就来投靠福晋,话里话外都是“将来妾身生下儿子就给福晋养着,我们母子唯福晋命是从,也算是替大阿哥给福晋您尽孝。”
这给乌拉那拉氏烦的,一句话也不想跟武氏说。
在她心里,这世上哪有人能代替她的弘晖。
见四爷也不待见武氏,福晋索性直接给武氏塞到了最西边的院子里,让她自己呆着。武氏拍马屁拍到马腿上,惨遭流放,别说生孩子了,闲的险些长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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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例行烧完了给弘晖的祈福经文,站起身来:“耿氏也罢了,倒是钮祜禄氏,竟是真沉得住气。”
周嬷嬷扶着福晋,略微一笑:“是,钮祜禄格格今早请安不还说吗,最近脸又痒起来,怕是又要犯花藓,让丫鬟请福晋处的对牌,去前院找大夫再配些药粉,最近都不敢出门了。”
春天花多,要是吃了羊肉或是鱼虾等发物,碰着花粉,女子脸上泛起红痒确实常见,但现在——福晋看了看外头金黄的银杏树,大秋天要犯花藓,钮祜禄氏这是真的要缩着不肯出门啊。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