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朕守好西北,日后再建功立业开拓疆土就是为将的本职了。”
“上回他进京声势浩大之事,确实引人侧目,朕知道你跟你母家嫂子说过此事。年羹尧前两日也为此给朕上了辩解的折子。朕便提点了他,以后于礼仪上头多用心就是了。”
皇上见贵妃十分动容,眼里似含了泪,就越发道:“当日他平定西北,朕着实欢喜,一应厚待也是出于他的功劳。朕曾写过折子与他,也明白说与他,朕的赏罚都是出于至诚,并非笼络。”
雍正爷一向认为,若是待臣子如犬马,旁人效力一点,就扔点好吃的犒劳一下,犯了错误就打骂两句,那臣子成了犬马不说,他自己也不过犬马之主罢了。①
所以他对待这些有功之臣,全然是出自一片真心。
不只是年羹尧,他对待隆科多、张廷玉乃至田文镜等人都是这样,在他心里,这些人皆是亦臣亦友。且人各有长,也各有短,只要原则上忠心上没问题就行。
贵妃听皇上这一番宛如从肺腑中挖出来的话,当真是心内百感交集。
只觉得这些日子烈火炙烤般的焦心也渐渐散了。
她双目盈着眼泪:“皇上这样的恩遇厚待,臣妾与父兄,真是百死不能报。”
这一晚,贵妃只觉得得了莫大的安慰。皇上如此厚待她的家人,更让贵妃觉得心中旁无所求,只愿跟皇上和他们的儿子一起,长长久久顺顺当当的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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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贵妃又忙着起身,服侍皇上穿衣,一应都不假于宫女之手。
待到用过早点,贵妃便对皇上道:“皇上虽说了无事,但臣妾已经备好了东西,便还是送与裕嫔去吧,笔墨纸砚等物弘昼阿哥日常也用得着。”
皇上颔首:“若是你们寻常往来便罢了,若是赔礼,便再不要提。朕也问过熹妃了,她说裕嫔除了心疼弘昼外,大半倒是生这孩子的气。”
“便是耿氏有点子想不开的地方,朕也让熹妃去安慰她了。你放心,熹妃说了无事便再无事的。”
看着贵妃晨起显得有些苍白的唇色,皇上便关切道:“你从来身子弱,要少费心思,好生保养才是。”
然后便上朝去了。
贵妃却在原地愣了一会:明明是自己与耿氏之间的事儿,皇上竟然先与熹妃说了吗?竟然说让熹妃去安慰耿氏就放心了?
是从什么时候起,皇上对钮祜禄氏有了这样的信任呢。
年氏自然知道,自打入宫来,皇上见钮祜禄氏倒比在雍亲王府时还多些。可在贵妃看来,那不过只是零碎的时间,若说熹妃在养心殿过夜记档或是皇上整夜留在景仁宫,仍旧还是少的。
年氏也只当皇上与熹妃有许多儿子的事情要说。
可如今细细想来,皇上跟耿氏之间也有儿子,皇上对弘昼阿哥也绝不是不喜欢。日常说起弘昼来,皇上哪怕是训斥他淘气顽劣的话,都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亲近。
虽也喜欢弘昼,但皇上跟耿氏便很少见面。
那么,皇上见熹妃见得多,就不是因为儿子,而是因为皇上想见熹妃罢了。
年氏昨晚刚刚感动平静过的心又乱了起来。
“娘娘,到了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辰了。”
贵妃的思绪被绯英打断。
她点点头:“今日你跟着去钟粹宫。”
绯英动了动嘴唇,到底没说话:娘娘这些日子不怎么肯带寿嬷嬷了,且表露了两回想让嬷嬷出宫养老的意思,要不是寿嬷嬷哭的死去活来,简直是宁死也不离开贵妃和七阿哥,估计这会子娘娘早就跟皇上求恩典,让嬷嬷出去了。
贵妃见绯英欲言又止的样子,又见站在角落十分落寞的寿嬷嬷,也只好在腹内叹气:嬷嬷年纪越大越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