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的老长,宋嘉书不免笑了:“坐吧,给你准备了点心。方才高氏来了,我都藏着没拿出来,否则这会子也没了。”
一听高氏方才来过了,弘历便觉得面前的点心珍贵起来。
再见额娘留给他的,居然是夏日极难保存的酥油泡螺,心情便好转了些,用小银叉用力插了一个,把酥油泡螺插得‘吐奶身亡’后也觉得解气。
宋嘉书还给他备了凉茶,看他吃过喝过,脸拉的没有那么长,才问起方才养心殿的事儿。
弘历这才一一说完,说到一会要去给两个老道赔礼,脸色又阴起来。
再看额娘,仍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仿佛什么都不叫她惊动一般,不免有些委屈道:“额娘,儿子不但是皇子,还是做两个孩子阿玛的人了,竟要去跟个道士赔不是。”
宋嘉书笑道:“弘昼也是做两个孩子阿玛的人了,还要被皇上亲自打屁股板子呢。”
弘历想想也头疼:“耿额娘也跟着他倒霉——弘昼这脾气,儿子也是管不了他了。”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顶撞皇上,看着弘昼答应了,可谁能想到他转头就去打老道士啊。
宋嘉书见弘历这么头疼,就笑道:“方才我听说了弘昼打了人,就已经叫人送了些伤药补品过去了,也让专看跌打的太医过去给那两个老道治一治。”
“你放心吧,皇上不过是在气头上,打过了弘昼,见你撞过去便有些迁怒,才说什么叫你去‘代弟弟赔礼’。你这会子只管过去就是,他们难道敢受你的礼?在旁人看来,你不过是代皇上去慰问老人罢了,这有什么。”
弘历想:额娘确实比福彭会安慰人多了。
果然弘历一去,一众道士们都特别恭敬,也不敢跟皇子理论什么方外之人不行俗世之礼了,扑通通下饺子一样都跪下了——当然除了两个被打的起不来的道士。
弘历见他们被弘昼这一顿打,吓得一窝鹌鹑似的,心情也有点好。
待他亲自去看那两位鼻青脸肿的老道,腹内就更忍笑了。那两位虽心有怨气,但也不敢对着这位准太子发作,还要谢过四阿哥的慰问,谢过贵妃娘娘的赐药。
弘历欣赏了一回两人的痛苦挣扎,等他们努力在榻上谢恩行礼完成,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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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弘昼打人事件过去几日,皇上才于养心殿召见熹贵妃一同用膳。
宋嘉书就知道皇上的气消的差不多了,用过膳后,宋嘉书便向皇上道:“耿妹妹实在无辜,皇上别禁足她了吧。”
皇上也不直接答应,还哼道:“弘昼从小就被她惯坏了。”
宋嘉书笑道:“弘历弘昼都是六岁就去前院书房了,都是皇上一手教导的。”
皇上便看着她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怪朕惯坏了弘昼?”
宋嘉书摇头:“皇上这话说的,弘昼这孩子多可爱啊,又有孝心又开朗活泼,还给皇上生了长孙,怎么就叫惯坏了呢?”
见皇上只是冷哼不说话,宋嘉书就莞尔道:“不知弘历这孩子跟皇上说过没有,他们两个都是当年受怡亲王的影响,觉得丹药无用,所以见皇上用药不免担忧。弘历是个喜欢看书自己研究的性情,可皇上也知道,弘昼却是坐不住的脾气。他过去原也不是为了打人去的,原是想向几位道长问问丹药之说。”
“谁知那些道长不将弘昼放在眼里,礼数也不行全,弘昼的脾气如何能忍,这才动了手。”
当时皇上在气头上,不管是弘历还是宋嘉书,都没用这一点来分辨,只是认错。如今等皇上气消了,才来给道士们下眼药。
果然此时皇上第一回听这个打人理由,不由有些疑惑:“不曾行礼?”然后又了然道:“他们必是行了道家之礼,这原是朕准了的。”
宋嘉书含笑,表示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