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小兵。我半夜出发去的无名山,到时正好临近中午。
用过膳,我又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意外的舒坦,大概是没了琴音绕耳。睡醒后,我让钮喜他们去泡温泉,彩翁没泡过温泉,也一同去了。
而我还是畏水,不太敢泡温泉,便独自留在山中别院。反正院外有营千总等人把守,也不怕有贼人闯入。
虽说是来怕泡温泉放松,但我还是记挂之后的大事。东宣王送了邶朝各地的驻兵图给我,虽无具体人数,也是好些年前的数据,但各处藩王手底下有几处兵营,麾下的大将是谁,这张图都标得清清楚楚,也有文字标注。
我看了一下午的驻兵图,看得头昏脑涨。身边伺候的小童见我扶额皱眉的样子,主动开口说别院里有会推拿的师傅,主子们泡温泉的时候都会配一个,现在别院里还有两个闲着。
“那帮我叫一个吧。”
小童应了声,走出去两步又转回来,“公子想点哪一个?”
“随便都行。”我收起手中的驻兵图,揉了揉眉心,是该休息一下,眼睛都开始疼了。
小童没多久就回来了,说已经叫了一个,那个推拿师傅去净手换衣做准备了,待会过来。
我点点头,将外袍褪下,趴在床上。也许是太累,我趴了没几刻倦意就如海潮涌来。朦朦胧胧间,我感觉到那个推拿的师傅过来了,我还听见小童跟他说话。
这位师傅大概是个话少的人,我都没怎么听到他开口。但他推拿技术了得,动作不轻不重,按得我极为舒服,还按得仔细,连我手指都一一按过。
只是有一个问题,我较怕痒,他按我腰时,我总忍不住想躲。他似乎也发现那是我敏感的地方,就转而去按我腿,从脚踝开始按起,一直往上。
指腹贴于皮肤,指尖一下下按下,推拿师傅手心的热度直直传到我身上。我莫名觉得不太对,猛然睁开眼睛,转头去看,对上一张绝不该在这里看到的脸。
怎么会是……会是林重檀?
我几乎立刻要爬起来,可林重檀摁着我,似漫不经心地说:“推拿还没结束,起来做什么?”
“我不要你给我推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皱眉看着他,而他看到我的表情,居然哼了一声。
“我为何不能在这?”他反问我。
我觉得他简直有病,“这是汉中,是东宣王的封地,你一个北国巫命,来此处做什么?”
不对,我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我跟他已经两清了,既然两清,我就不该再理会他。不叫东宣王的人进来将他捉走,就是我留给他最后的情面了。
我挣开林重檀的手,从榻上起来准备下去,可脚还没沾到地,就被他抱住。林重檀将我扣在怀里,语气近乎是逼问,“为什么不要我留下接应你的人帮忙?”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现在也好好地到了汉中。”我和林重檀这笔烂账好不容易变成两清,我不想再承他的恩。
既然要两清,就要清得干干净净。
“好好的?”林重檀重复了我的话,随后竟用手挑开我的肩膀处的衣裳,“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的?”
我抬手想捂住左肩的伤疤,经过半个多月,伤口已结疤,却结成了一个很丑的疤,我自己都不愿多看。
可林重檀非将我的手拉开,他目光落在我的伤疤上,眼神晦暗。片刻后,他更加过分,竟然将我绑在床上,还把我脱得……脱得丝毫不剩。
我本不想对林重檀发火,可他言行举止实在过分,都说了两清,现在又对我这般,即使他是要为我上药。
可上药何必要将衣服全部脱光呢?
况且他为什么要给我上药?
还哪里都要上,连我之前磨伤的地方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