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的时候,我们轻轻地亲嘴。
有时候我会用丝巾遮住脸,躺在草原上。那群羊的好奇心很重,时不时过来一只看看我。它们还对我的丝巾感兴趣,居然张嘴咬。
若非我翻身及时,恐怕就要咬在我脸上。
我晚上跟林重檀说这事时,他正在帮我沐浴。令我没想到的是,林重檀竟然比羊还过分,抓着我的小臂咬了一口。
我吃惊地望着他,他却说是我手臂太白太嫩,所以他才控制不住咬一口。
我觉得林重檀是狡辩,刚想咬回去,林重檀表情陡然严肃,他看向毡帐外。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能看到帐布,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檀生?”我喊他。
他回过头,把手里巾帕递给我,“小笛,你自己洗一会,我出去看看。”
林重檀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原来是来了个云游的僧人。因那僧人干粮吃完,林重檀打包了些吃食给他,还装满水囊。僧人为表感谢,送了本经书。
林重檀随手将佛经搁在浴桶旁的杌子上,继续帮我沐浴。而我今日心中有个计划,林重檀一直不肯把手套脱下来给我看,他不仅不肯脱手套,连跟我行那档子事时,上衣都不愿意褪去。
我猜他身上也有伤,所以才不肯脱。
为了计划成功,我把自己脸皮都豁出去了。屏风后新摆了一张美人榻,我小腿压在榻上,旁边就是该死的西洋镜。云雨才行,真云雨而至。外面突然狂风骤雨,惊雷不断,我吓得登时缩林重檀怀里,他也伸手抱住我,不断安抚,又对我说:“小笛,我抱你回床上吧,今晚……今晚罢了。”
不行,弓已拉开,岂能回头,只是我的确怕外面的雷雨,忍不住瑟缩在林重檀怀里。其实我心中觉得羞愧,我是男子,却这般怕打雷。
但林重檀没嘲笑我,他似乎能理解我的恐惧。我不禁抬头看向林重檀,他正低头望着我,见状,极其温柔地亲了亲我的额头,语气也是百般呵护的意思,“别怕,我在这里。”
双手愈发抱紧我。
好奇怪,林重檀看上去也很紧张,不过好像不是紧张雷雨,更像是紧张我。
外面的雷雨仿佛没有那么骇人了,我在心中想道。为了印证我自己的想法,我重新坐直起来,林重檀眼中浮现惊讶和担忧,他当即想重新抱我入怀,但被我制止了。我对着他摇了摇头,“我……”我顿了下,才接着说,“有你在这里,我不怕。”
雷雨纵然恐怖,可我现在身边有林重檀。
过了一会,我压住心中的羞耻,重新绕回原来的话题,逼林重檀将手套摘下,“你、你要是不摘,我就……就……”
林重檀面颊有些红,他定定望着我,放在我腰上的手紧了又松,松开又握紧。我见他这样,只能再给些甜头。可没多久,我自己口干舌燥,便伸直手臂去端水喝。
瓷杯放在佛经的旁边,我拿的时候不慎将佛经碰到地上。经书掉在地上时,翻开了。
只随意一眼,我就看清上面的佛经。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
“逢舒,诸法因缘生,我说此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痛不可免,劫不可躲,也许这正是缘法。”
谁?谁在说话?
“从羲,母妃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一切可放心。”
到底是谁在我脑海中说话?
逢舒是谁?从羲又是谁?!
惊雷一声,手里的瓷杯猛然摔落在地,碎成七零八落。
林重檀手还放在我腰上,见我摔了瓷杯,忙坐起问我有没有伤到手。因为这个动作,我不得已闷哼一声,眼泪莫名蒙上双眸。
毡帐将疾风横雨隔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