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哪能直接断绝人家升迁的资格呢?朝廷里,这封奏折也叫魏王扣下来了,但消息终究是传了出去,惹得羽林虎贲们对父亲的怨气很大……
朝中的事斛律羡不好说道,但想起长兄态度来亦是微微的担忧,安慰她:“阿羲放心,公是公,私是私,长兄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他一定会体谅你我的……”
公是公,私是私,身在王侯之家,公与私真的能分开么?裴羲和伏在爱人胸膛上,心下一片迷茫。
二人静静相拥,斛律羡一直在低声安慰她,并提出会去请太后赐婚。裴羲和悬了许久的心于是重又落回去,望了眼天色,忧心惙惙道:“我同母亲告了假出来看打竹簇,不敢耽搁太久,就先回去了。”
“羡郎要记得,早些过来娶我。”
“自然,我们不是发过誓么?”斛律羡轻握住她手,“——‘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卿绝’。我今晚就去求长兄为我们做主,你等我的消息。”
少女脸上一红,轻轻点点头,但心里却并未因这句誓言而安定半分,目光空空落落地,落在了河中成双成对的河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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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波逐月去,潮水带星来,河畔放花灯的情侣渐渐少了,波光粼粼的河水将漂浮在河面上的花灯残骸汇聚着向前而去。
同情郎作别,裴羲和乘上马车往家中走。才至里坊口便见烧透了半边天的火光,她脑子懵了一瞬,不顾马车尚未停稳便跳了车,一路疾跑。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走水了?父亲、母亲呢?”
家门口已聚满了洛阳县衙的衙役,她擒住守在外面的管事疾声问。那管事脸上却挂了彩,一扭头,鲜血淋漓,哽咽着禀:“女郎,您可总算回来了!”
“那些天杀的禁军蛮不讲理,方才冲入咱们府中来,要找郎主要个说法。一时不依,就烧了咱们的房子,殴打郎主和几位公子!已经闹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