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境地,要是你现在就去和他交涉,让你妹妹留下来,只怕会引起他的怀疑。”
“不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老老实实回兖州,再派人去跟着你妹妹,等到荆州事发、他匆匆南返之际,再带你妹妹走,也算是个两全之策……”
“那阿父您呢 ”
建康的意思,是让他立刻返齐,他若带上父亲,这胡人又该起疑了。可若父亲留下,将来其疾从北方将妹妹送走,留在洛阳的父亲又怎么办?
“我,我自然是留下来。”谢父捋须笑道,“不然,他也不能放心,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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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此安排了下去,九月初,南梁使团开始返朝,谢临临走时特意将留在洛阳的其疾叫来,当着斛律骁的面把他给了妹子:“这是我手下的亲兵,名叫其疾。阿窈虽有妹婿照顾,可我仍是放心不下,现在我把他留给阿窈,侍从照顾,也算是,做哥哥的一点心意了。”
其疾是曾想带着妻子离开的,斛律骁有些不悦,但当着妻子的面也未说什么。谢窈闷闷不乐地望着兄长:“哥哥又要回兖州了么?”
在她的记忆里,哥哥还是那个从弱冠之年便出镇一方、聚少离多的兄长,只当他是如往常无数次的赴职,心里依依不舍。
谢临宽厚有力的手掌落在妹妹肩头,淡淡一笑,还做什么也不知道地与她寒暄:“是啊,阿窈此去是要去洛阳么?哥哥此生还没有去过洛阳呢。还请阿窈代我,去关公的墓地拜一拜。”
哥哥从小就崇拜后汉时水淹七军、威震华夏的武圣,谢窈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谢临再不留恋,向妹妹和父亲告别,乘车南返。
再几日,魏王出巡的车驾也驶离了洛阳,在这深秋之节,渡过黄河,向着秋风萧瑟的北地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