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二人的事,一时愣住。慕容氏又道:“别以为你们俩的破事我不知道,听着,谁都可以,只有裴家的女子不行!”
这话有如当头棒喝,斛律羡神色一白,霎时灰败如泥塑木胎。慕容氏却理也不理,气冲冲地拂袖走了。
谢窈见状,也只得跟上。
今日在寺中的世家大族不少,裴七娘子主动向慕容氏行礼却被无视一事很快也传遍了寺中,包括她的那句“只有裴家的女子不行”。虽不明白素有才女之称的裴家七娘怎地看上了斛律家那全然掩盖在长兄光芒之下的小郎君,但慕容氏如此不留情面,也实在令人咋舌。
是夜,事情传到裴中书耳里,得知女儿竟与那斛律家的小子私定鸳盟,又被魏王之母在永宁寺里羞辱了一通,裴中书气不打一处出:“我裴家的女孩子,嫁那无用儿郎做什么?那慕容氏瞧不上我们七娘子,本官还瞧不上她儿子呢!”
“此事容后再议,把七娘子给本官看紧了,别由着她胡来!”
魏王府中,斛律骁从京郊回来后从妻子口中得知了此事,皱眉道:“二弟也太拎不清了。”
当年的事他虽不晓,但以今日自己与裴太后剑拔弩张之势便该远离裴家,怎能还和裴中书的女儿私定终身。
谢窈在镜前卸钗,轻轻地应:“也是妾的不是,妾去年入宫第一次见到裴七娘子便觉得她有些刻意地在讨好妾,彼时倒未想到有这个缘故。”
“不过,以妾之见,这件事既有婆母出面,殿下便装作不知吧。”
毕竟,婆母也不喜欢自己,因他的一再坚持才点了头。如此,他好似也没有什么立场训斥二公子。
这番道理斛律骁自然明白,点点头:“我知道。”
想了想,又含笑问她:“你上次给我绣的帕子呢。”
他问的,乃是去岁不知几时看见她在绣一方绢帕,都过了这么久了,却始终不见成品。
谢窈背对着他,脸上微烫:“妾说过的,妾针织粗糙,入不得大王的眼,当日只是做着玩罢了。”
他也未有怀疑,“嗯”了一声,走过去从身后揽住她,笑得半真半假:“那给我生个孩子呢?”
她便不说话了,低着头两颊如胭脂红透,幸有烛光遮掩,也不真切。斛律骁于是明了,轻轻一握她手,道:“你我都还年轻,此事倒也不急。先把身子养好吧。”
二月花朝,慕容氏又一次叫上了女儿儿媳去大市逛脂粉铺子,却意外地再一次遇见了禁足结束的裴羲和。
“伯母。”裴羲和战战兢兢地,勉强陪着笑上前见礼。
“别叫我伯母。”慕容氏专心挑着胡粉,瞧也不瞧她,“亡夫,可没有你们家这样首鼠两端、心狠手辣的弟兄。我们两家本来也不熟,能不往来就别往来了。我也不惜得受裴七娘子这个礼数。”
店铺里顾客众多,见她辱及家门,裴羲和脸上火辣辣的:“羲和不知哪里得罪了太夫人,要遭至如此羞辱。还请太夫人明示。”
“你不知道?”慕容氏冷笑着掠她一眼,“也好,当着众人的面,我今日也可把话说个明白。”
“你撺掇着我儿子想要让他提亲进我家的门,这我断断不能同意。当年,你祖父诬告我家青骓是前朝余孽,可是差点把我们全家都害死了,他父亲大度,那些年未有与你们计较,我却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想要我点头让你这仇人之女进门?别做梦了。”
“我们贺六敦什么样的女孩子娶不到,断然不可能娶你们家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你是嫁不出去怎么着,硬要吊死在这一棵树?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话委实不太好听,又当着众人之面,裴羲和当即便掉了眼泪,掩面而泣地跑走了。
毫无意外,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