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叛乱开始, 罗兰就被各种事务缠身,着实没有机会关心阿托斯的情感问题。她知道阿托斯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可是却不知道对方究竟变成了什么样——毕竟也没有多少兴趣想知道。
阿托斯内心对于“妻子”的态度, 这段时间以来确实改变了很多。
当初他发现了妻子的“秘密”,为了名誉悄悄杀人,杀人之后未始没有悔意——这就是为什么他会选择隐姓埋名,背井离乡, 前往巴黎做一个普通的火~枪手。
刚刚听说妻子未死的时候, 阿托斯满心疑惑。
之后他回到领地, 亲眼见证了甜水镇的变化,他满心震惊, 根本不敢相信这些变化是妻子带来的, 可又不得不信。
待再见到弗劳伦,阿托斯顿时又满心愤怒, 愤怒之后,转为满心醋意——他醋弗劳伦以一个罪人的身份,竟然也如此勇敢, 可以大声地说出自己心中的爱情。
而他, 阿托斯,堂堂伯爵,领主,竟然无法对自己的妻子表述内心的真实感受?
确实如此,他愧疚,他懊悔,他嫉妒……他却端着伯爵领主的身份, 无法“屈尊”向妻子低头, 甚至不能开口向她道歉。
面对他的嫉妒, 她却坦然而大度,甚至鼓励他和那些最有默契的伙伴们携手建立功勋。
自此,阿托斯终于感受到内心,他内心建立起了对妻子的尊敬。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叛乱结束之后,整个领地的人都在庆祝。甜水镇也不例外。
那位来自丹麦的王子,在甜水镇中心的广场上带着他的“乐队”奏起了欢快的舞曲。
随即阿托斯看到了他的妻子,被人们尊称为“米莱迪”的美人,穿着袒露双肩的华丽礼服,在广场上翩翩起舞。
她那一对雪白圆润的双肩,看起来没有任何瑕疵。
阿托斯却知道她是将一种和肤色非常接近的布牢牢地贴在肩上,掩盖了那朵烙印的百合花。
早知道有这种方法可以保护妻子的秘密,阿托斯心想,当初他又何必亲手杀死她呢?
于是,又嫉妒又懊悔的阿托斯捧着酒瓶,喝了个酩酊大醉——和他的同袍们一样。毕竟领主夫人发了话,为了庆祝国王平叛,酒管喝,肉管吃,只此一晚,过时不候。
而阿托斯喝醉以后,抱着酒瓶子大声嚎啕,哭成个泪人。旁人却也只笑一声:“怎么阿托斯的酒品和英国人一样?”
但待到他第二天清醒,阿托斯终于遇上一件能让他表现一回的事:
甜水镇上住着的布朗太太坚信伯爵夫人是被“魔鬼”附了身,她怀揣一枚匕首,要亲自去为伯爵夫人“除魔”,正好被阿托斯撞见。
为了保护罗兰,阿托斯手臂上挨了一刀,流血不少。但是布朗太太总算是被抓住,丢进监牢,将面临审判。
阿托斯满心想着他这次奋不顾身地救了妻子一命,那么是不是就可以抵消了早年间他对妻子的伤害。他们或许还有机会,可以重新开始。
谁知这次受伤却令他连酒都不能喝了——
日瓦戈医生过来检查了他的伤势,非常干脆地说:“养伤期间戒酒。”
阿托斯:……
他可怜兮兮地吊着受伤的胳膊,询问妻子:“一定要离婚吗?”
罗兰望着阿托斯,只说了一声:“好好养伤,别想那么多。”
因为戒酒的关系,阿托斯的伤飞快地好了。这回是特雷维尔先生来通知:“阿托斯,专门为你举行的离婚仪式已经准备好了,专等你痊愈呢。”
阿托斯:我这还不如不戒酒,还能再拖几天。
但碍于国王夫妇和上司们都会出席这场“离婚仪式”,阿托斯只能勉勉强强地前往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