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远的畅姐打电话。
畅姐到的快,和司机一起把林余星抬上车,轮流给他做心脏按压复苏。
林疏月抖着手,给他的主治医生打电话,电话是关机的。再打去护士站一问,医生外出培训,不在明珠市。
林疏月彻底慌了。
畅姐安抚道:“没事没事,先送去医院啊,医生都会想办法的。”
到了才知道,这根本不是办不办法的问题。
林余星的病一直就棘手,要么不发病,一病就是大事。急诊医生一看,赶紧往住院部送。可办手续的时候,林余星根本没有身份证。
畅姐这才反应过来,说得难听点,就是黑户。
医院卡着规矩原则,当然可以按规章制度先救人。但林余星这种情况危险系数相当高,平心而论,愿意承担这种巨大风险的毕竟是少数。
林疏月眼泪叭叭往下掉,整个人都在发颤。
这是畅姐第一次看她哭,无声的,压抑的,但更多的是束手无策的脆弱,每看一眼都割心肝子疼。畅姐没犹豫,去走廊上给唐耀打了个电话。
唐耀听完后说知道了,然后也没个明确表态。
不到一分钟,魏驭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简明扼要的四个字:“手机给她。”
畅姐眼珠一转,脚步生风地跑去林疏月身边,“接。”
林疏月木讷着,手都抬不起。
“接啊。”畅姐急得直跺脚。
“喂。”林疏月语不成调。
“听着,东西收拾好,五分钟后有车过来,别的不用担心,跟着车走。”魏驭城直截了当,没有半个字的废话。
甚至用不了五分钟,他说完这句话,就有人来找了,中年男子身穿便服,态度温和,“你就是林小姐?”
林疏月呆怔地点了下头。
“东西收好了吗?我们马上转院。”
医院内的救护车就等在门诊外,一路风驰电掣,把林余星转入了明西国际医疗部。到了都不用林疏月找人,已经有人接洽,把林余星移上担架床,直接推去了心外科。
“林小姐你放心,魏董已经安排好了所有。”随行的那位中年男子宽慰:“明西的心外在国内排名前三,冠动脉搭桥术在国际享誉。魏董得知消息后,立刻给方教授打了电话。”
林疏月嘴唇张了张,“哪位张教授?”
“方海明教授。”
国内心血管外科专家,创造过多例医学奇迹。他已经不太出诊,专注医学研究,能把他请出山,魏驭城这是下了功夫的。
林疏月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都说不出。
“方教授晚上的航班飞南非,时间凑巧,幸好还在国内。”男子笑了笑,宽慰道:“魏董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林疏月嗓音都变了,道谢后,往墙面走。还没走到,她人已经摇摇欲坠,慌忙伸手借力,才不至于仓皇倒地。
林疏月顺着墙蹲下去,双手环抱膝盖,头埋在腿间深喘气。就这么几十分钟,身体的血肉好像都被抽干,仅靠一副躯壳行尸走肉般地撑着。
林余星在里面急救,什么状况,她一点都不敢问,也不敢想。
其实,林疏月真不是逃避懦弱的性子,她决定认这个弟弟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陈设。所以每一次林余星犯病,遇险,命悬一线,该签的责任书,病危通知单,她都能一笔一划从容不迫地签掉。
哪怕是坏结果,她也问心无愧。
至少,她给了林余星能拥有“结果”的资格。
但这一次,她忽就不甘心了。
畅姐、司机、唐耀,甚至魏驭城,这么多这么多不相干的人,都能够倾囊相助,施以援手。可始作俑者呢,不闻不问,甚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