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站直了些,揉了揉肚子,“大姨妈。”
“上车吧,吃点补的去,铁锅炖鸡怎么样?那家鸡汤超肥美。”
林疏月兴致缺缺,往后用力一仰头,闭眼疲惫。
“得了,找个地方喝酒吧。”夏初太了解自己姐们,“你肯定遇事了。”
夏初会找场子,找了家花里胡哨的,三两杯下肚,人也燥起来,“你对魏驭城到底啥感觉?”
林疏月饮尽杯底,刺辣捏喉,“你知道吗,大四我替叶可佳去义诊那次,接诊过他。”
夏初惊得骂了句脏话,“所以他那时候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钟不钟情无从得知,但有一个人,能把自己放在心底这么这么久,是块石头也磨软了。再一细推,夏初细思极恐,“在波士顿,他认出了你,所以才跟你One Night Stand?换做是别人,他可能就不上床了?”
林疏月被酒呛得狂咳,“你,你能不能委婉点?”
夏初激动拍桌,“所以你也想到了这一点对不对?!”
林疏月没吭声,起开啤酒又喝了起来。
“月,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数,那你还防着魏驭城做什么?跟这么个精品男人谈一场恋爱,你不亏的。”夏初有一说一,“无论财力人力,他都碾压赵卿宇好吗。”
林疏月烦死,“怎么又扯到别人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夏初敲了敲她脑袋,“我是让你认清本心。”
林疏月倏地安静下来,垂着头,细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打出一片密实阴影。酒精积压在胃里,有翻涌涨潮之势,沉闷隐秘的难受往上蔓延,扯着心脏也跟着大幅度收缩。
她低低说了句:“他给的东西太重了。”
铺垫太重,心意太重,这个人,太重了。
林疏月闭了闭眼,压抑的声音从嗓眼挤出,“今天叶可佳提了我以前的事。”
“丫的白莲花有完没完了!”夏初差点砸酒瓶子,“你别怕,她再敢哔哔,我帮你教训她!”
林疏月十指抵进头发,埋头于手臂间,近乎哽咽,“夏初,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怕别人说。但我怕,我怕那人找到我,他又找到我。”
夏初心疼要命,握住林疏月的手,“不会的不会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不敢乱来的。”
林疏月抬起头,眼里裂痕斑驳,“我怕他伤害无辜的人。”
“乖啊你别多想,没谱的事儿。他这两年一直没有找过你,说不定他不找了,脑子正常了。”夏初是知道内情的,人如蜉蝣寄世,只要活着,便是四面楚歌和八方虎视。坚强点的,跟日子死磕,精疲力尽好歹能留半条命。
林疏月就是捡着半条命过来的。
大学时候那么多男孩儿追求,她不为所动,也落了个清冷孤傲的名声。闺蜜之间说句真心话,林疏月当初选择赵卿宇,可能也不是因为有多热烈的爱。就觉得,这人相处得来,气质温和干净,哪哪儿都舒坦。
所以赵卿宇在分手时,会发怒指责,说林疏月也不见得多爱他。
看尽人间狭隘与戾气,还能成全自我,活成纯净菩萨,哪有这么多理想化呢。
夏初一面心疼,一面还是心疼。
她审视林疏月许久,盖棺定论:“月月,你喜欢魏驭城。”
嘈杂的蹦迪声掩盖了这句话,林疏月或许听见,也装作听不见。她侧脸枕在一只手臂,另只手举着玻璃杯,眼神迷离地聚焦于杯壁。
透明玻璃上附着了许多小气泡,细细密密,破灭一个又涌起一个,似无尽头。林疏月数不过来,干脆仰头一饮而尽。
酒瓶倒了一桌,夏初尚且保持清醒,知道这妞彻底喝趴了。夏初也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