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给他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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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明珠市的突然变天,南青县依旧艳阳灿灿,连晚上都是青空当头,恰逢十五,圆月隐在高山起伏间,像歪扭随意的宝石项链。
林疏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魏驭城的那条动态,又打开明珠市的天气预报,一夜变天,温差近15度。
魏驭城的朋友圈内容贫瘠,也没设置时间权限,上次发的,还是一本全英文的书封。钟衍在下边留言:金瓶梅?
他只认识第一个单词,Gold。
纵使看过很多遍,林疏月还是想笑。手指一划,再刷新时,竟又刷到魏驭城的新动态。
-23:00:发烧。
林疏月不想笑了。
这时,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林疏月打开门,正经过的牧青吓一跳,“呀,还没休息呢?”
牧青拎着包,刚从学校回来。林疏月深吸口气,“师兄,明天我有点事,想请一天假,晚上就回。”
“可以啊。”牧青问:“怎么了,是急事吗,需不需要帮忙?”
“没关系。”林疏月说:“一点私事。”
于是第二天大早,林疏月就坐上了去市区的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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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驭城的感冒愈加厉害,晚上高烧,白天低烧不退,嗓子疼得像电锯电钻轮番上阵刮割。家庭医生来看过,说是扁桃体发炎,得吊两天水。
集团事务繁杂,也休息不得。魏驭城强撑着去上班,一连三个会下来,冷汗浸湿底衫。李斯文难得的态度强硬,“魏董,你得听医生的。”
驱车把人送回家,路上就给保健医生打了电话。进门,钟衍一个飞身跑过来,“我去,舅你能不能别硬扛,都这样了还工作呢。扎个吊瓶也不会影响你的帅气啊。”
魏驭城睨他一眼,“不然呢,我拿什么养你。”
钟衍自觉领用“废物点心”的头卡,但这一次,不怎么甘心地辩解:“我以后会给你养老的,你信我。”
李斯文也笑着解围:“小衍最近很用功,上回还让我给他买汉英词典。”
“自己不会买吗,使唤我秘书。”魏驭城说:“臭毛病,不许再惯着。”
他嗓子哑得很,不难听,反倒有种消沉的性感,挠着耳朵,格外有说服力。人随医生上了楼,钟衍站在楼下小声嘀咕:“这话怎么跟林老师说得一模一样,怪默契的哈。”
魏驭城对头孢过敏,格外慎重地打了试验针。四瓶水先开着,没个三小时不得完。
难得的,魏驭城睡沉。
沉到连楼下钟衍不小的惊呼声,都没能将他吵醒。
五点多,还剩最后半指药水,医生进来拔针,魏驭城睁开眼。困顿未醒,脑子像重启的机器慢慢运行。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眼。
床尾方向,林疏月身影窈窕,她靠着书桌沿慵懒站着。见他醒,脑袋歪了歪,目光有意无意地轻轻打量。
魏驭城分明看见她在笑。
医生拔完针,叮嘱他按压五分钟,走后,魏驭城忽然松了手,故意让棉签落地,手臂懒懒垂于床边。针眼很快渗出血渍,他无事人一般,眼睛看别处。
林疏月走过来,拿了根新棉签,然后蹲下帮他按压住针眼,“35了吧魏董,有点不符身份了。”
魏驭城依旧心安理得,目光灼灼,“什么时候来的?”
“两小时吧,”林疏月睨他一眼,“我看你睡眠质量这不挺好,故意骗我的,嗯?”
魏驭城嗯的一声,“骗身又骗心。”
故意反讽呢。
林疏月忽觉有愧,低了低头,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
“不说话了?”魏驭城斜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