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平静道:“其实从知道你的事起,我一直托人在找申远峰。后来王启朝在一个黑砖厂找到了人,他问我怎么处理。我替你做了决定,这是我不对。但月月,我没想息事宁人,也从不怕惹麻烦。他精神不正常,就算问出了什么,也无法作为证据,反倒平白惹你难过。”
林疏月咽了咽喉咙,“嗯。”
“我反思了很久,我不该以我的冷静,来要求你,这本身也是一种苛刻。我想给你一个好结果,却忽略了,或许你从不畏惧艰难过程。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脆弱,相反,你自省,自强,自立。我太把自己当回事,其实你没有我的时候,一样过得好。”
指腹上的药已经抹匀,她白皙的皮肤上泛着很淡的药油光,魏驭城的手没离开,依然搭在她手腕内侧,“但我想,你可以过得更好。”
林疏月低头笑,笑得眼睛有些发酸,“夸我呢,我都快飘了。”
“飘得再远,线也得在我手上。”魏驭城摩挲着她手臂,一字一字似有定海之力,“不管你看没看出来,我都要让你知道,我就是这么个人,是我的,里子面子,好的坏的,过去现在,通通是我的。我喜欢的,就一定要全心全意护着,谁伤害都不行。这一次,是我方式不对,但碰上下一次,我还是这态度。”
顿了下,魏驭城说:“但我一定注意方法。”
他太坦诚了。
不忌惮自己的阴暗面让喜欢的女人知晓,认错认得干脆,态度也撂得明白。话掰碎了说,说得彼此没有半点回旋的疑虑。
抹药的动作用不上了,他索性握住林疏月的手。
掌心贴掌心,细致之下,甚至能感觉到他伤口的异样触感。林疏月下意识地不想碰,怕他疼。但魏驭城一把将手按住,越发用力,握得紧紧的。
他说:“还有叶可佳。”
乍一听这名字,林疏月的肩膀僵了僵,熔浆似是又开始滚滚沸腾。交心时刻,什么面具与伪装都是多余。林疏月不再伪善,诚实诉说:“我不喜欢她,真的真的很不喜欢。”
魏驭城笑,“你从未这么清晰地表达情绪。”
林疏月嗯了声,“要面子。”
静默两秒,魏驭城再开口,“义诊那一次,我对你一见钟情。想着法子想找到你,我问过章教授,他说是叶可佳。我约她吃了一顿饭,明白找错了人。但她装不知情,不肯告诉那日是你。”
林疏月语气酸涩,“魏董太有魅力了。”
“后来,她做了点出格的事儿。”魏驭城微微叹气,语气无奈。
叶可佳求爱不成,起了歪心思。打听到魏驭城的行踪,跟去酒店。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躲进了魏驭城的房间。那天他有应酬,酒喝得多了些,一身疲惫。进房后发现叶可佳,一看她穿的短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脸一冷,叶可佳就慌。
慌了,更害怕失去。火急火燎地主动献身,缠起人来力气是真的大。魏驭城推开她就出了房间,哪知叶可佳也跟上来。
她豁出去了,魏驭城有顾虑。
就这么个画面,谁看了都误会。于是让她进电梯,淡声说:“你给我站好,我和你好好谈一次。”
叶可佳当真是被爱封魔了心智,到酒店外,马路边,魏驭城怎么说,她都置若罔闻。魏驭城耐心告罄,刚转身要走,叶可佳就从后面抱了过来。
那一刻的本能,魏驭城猛地将她往外推——
叶可佳遭不住这力气,惯性力踉跄到马路上,一辆并道超车的出租快速驶过,当即把叶可佳撞出三五米远。
人是没生命危险,但身体多处骨折,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那时候的叶可佳准备考研,就这么错过了机会。魏驭城给予了她最大程度上的援助,一方面合情合理,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