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濮存熟练地使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儿子。
此刻的魏驭城刚抵达工厂,下车前就看到父亲的消息,只一句话:
-我夫人.你夫人
魏驭城不由弯唇,春风漫脸。候在一旁接待的人面面相觑,不是说魏董一贯清冷示人吗,胡扯,这明明平易近人啊。
娄听白今天确实要外出,去城西温明街的一家旗袍店量体裁衣。
难怪了。林疏月觉得娄女士的衣品相当好,既符合她这个年龄的端庄雍雅,又很有自己的风格。娄听白穿衣款式简洁雅致,甚至连标都没有,原来都是定制。
这家旗袍店的店名也好听:简胭。
店面小,不起眼,但进去一瞧,宽敞亮堂,从装潢到陈列,都是花了心思的。老式碟片机,长方形的铁盒盖了一半,仔细看,能惊喜地发现,里头竟藏着一朵风干的玫瑰花。
店里意境婉约,靠墙三面是长长的衣架,挂满了各式旗袍,姹紫嫣红却并不艳俗,只觉衣香鬓影风情万种。
林疏月还以为,这么复古有情调的氛围,主人一定是有很多人生阅历的长者。可当看到人,她眼前一亮。
珠帘轻响,美人半遮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魏夫人,您来了。”
娄听白笑着应,“又要麻烦你了。”见对方目光善意地落在林疏月身上,娄听白主动介绍,“这是姜宛繁,这是林疏月。”
都是美人儿,一个照面,笑意同时浮现。
林疏月的漂亮属于大开大合,也是她平日穿搭偏简洁,要真出席晚宴,也一定是璀璨夺目的中心点。但眼前这位不同,漂亮的桃花眼,人如其名,温婉动人如含蓄的美玉。
娄听白进内室量体,林疏月便在外头等。
店里有几个年轻徒弟,看着也都是很舒心的人,对上视线,便大方一笑,然后低头继续忙手上的活。
林疏月坐在靠内室门的藤椅上,不一会,又有客人造访。
三位中年女性,高跟鞋爱马仕,浑身珠光宝气。林疏月视线扫了眼,便不在意。但那三人的目光却很明显地在她身上停留。
其中一人问:“真是听白带来的人?”
“不假。”稍丰腴的那人答。
“漂是漂亮。”另一人笑着说,可笑归笑,不达眼底,还带着丝丝内涵嘲讽。
且不说魏家。她们这个圈层,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富家太太,心性自然高傲,又仗着娄听白不在当场,所以也没想躲着避着。
“魏家这位主,选来选去怎么挑了个这样的。多漂亮也不至于,穿得清汤寡水,还不如他之前的那些女朋友。”
观点被丰腴的那位纠正:“莺莺燕燕罢了,女朋友这称呼也太抬举。”
约莫觉得这言辞有点越界,另一个话少的忍不住提醒:“小点声音,人就在这,听得到。”
“在又怎样,这店又不是她开的,我们聊我们的,还能怎么样不成?”
丰腴的这位姓黄,从来都是话不过脑的性子。仰仗夫家,确实颇有声望。与娄听白数次交道,没少吃她的暗亏。娄听白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仁,话不中听,才不会顾及对方脸面。而忌惮魏家,这黄太太是敢怒不敢言,背后却没少意见。好不容易听到些流言蜚语,可不得阴阳怪气一把。
林疏月听得明白,自己成了这群贵太太的话题中心,且不是什么良善的好话。
“不说普通人家,至少清清白白。可她儿子挑中的这人,光听那些传言,我都不寒而栗。这样父母教出来的女儿,又能好到哪去?”
三言两语间,林疏月已经穿织出一个隐约的事实。
她心感无措,说她不打紧,可牵扯到娄听白,是不是连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