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算了算了。”应笑说,“帮人帮到底。我过来做两天饭吧。后天开始你自己弄。你昨天才动了手术,别瞎折腾了,多休息休息。”
“……那谢谢了。”
…………
当晚应笑煮了米粥,还有一点菜汤。第二天呢,中午依然配了菜汤,不过晚上就配了鱼汤。中午应笑告别穆济生时,挺高兴地说了句“今晚让你吃上肉!开不开心?”结果穆济生却神色十分复杂地望了望她。
到第三天,应笑果然不弄饭了,穆济生自己处理。不过,每天晚上应笑都到穆济生家坐一坐,看望看望,也解解闷,每回大约一个小时,并不长。应笑会讲这一天中医院的事、患者的事,他们二人还会说说刚知道的大小新闻。有一回,他们两个还说到了他们各自的小时候。应笑说了她的父母,穆济生也讲了他的家庭——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父亲母亲的一辈子,不管是工作还是别的。二人讲完小的时候,抬眼望望彼此,似乎感觉什么东西又悄悄地不一样了。
而第六天,穆济生就上班去了,一共只耽误了一个白班一个中班一个夜班。穆济生说,以后他每周五的休息班用来“还债”,替人值班,三个星期就可以了。应笑只好心里吐槽穆济生是NICU扛把子。
不过呢,现在两人熟悉很多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应笑还是照顾了下穆济生,比如,到超市里帮他买菜。
她觉得自己真是活雷锋。
…………
这两个星期当中,薛惠惠和她的老公又过来了好几次。
郑峰一共做了三次精-液分析,结果一样——检验科的三个大夫都没发现任何蝌蚪。于是呢,应笑开了穿刺取精,然而郑峰穿刺取精的报告单上还是“无精”。
最后,郑峰抱着“显微取精”这最后的一根浮木,“悲壮”地进了手术室,又悲壮地等待审判。
结果还是无精。
医生已经非常努力了。那个医生跟应笑说,他用手术的显微镜兢兢业业观察很久,没有发现任何一根勉强OK的生精小管。因为不曾产生精子,那些小管甚至已经严重萎缩了,十分丑陋。
“嗯……”应笑对郑峰说,“治疗意义确实不大。生精小管严重萎缩了,不大可能恢复功能了。当然,我并不是男科医生,你也可以再看一看泌尿外科的医生,挂男科的号。我个人的观点就是治疗意义实在不大。”
“不可能……不可能……”郑峰一直无法接受,“我……我是好的!”
应笑有些无语,她说:“咱们只能使用捐精了。可以做人工授精,也可以做试管婴儿。人工授精对女方的伤害极小,基本没有,这个需要医院医生将洗过的……置于子-宫颈,薛惠惠的年龄是23,成功几率还挺大的。不过呢,有些夫妻无法接受人工授精这个方式,那我们可以采用是试管婴儿的技术。当然了,试管婴儿费用也更高。”
“不行!不行!”郑峰的爸一直扯他,“这哪里是郑家的后!多膈应呀!太恶心了!等于养别人的种呀!!!”
应笑:“……”
这样的人确实有的。
一些夫妻,比如之前嵌合体的张海以及刘半夏,就不在乎什么“血缘”,他们说,他们是怕老年孤独,有个孩子时不时地看看他们、打打电话,就足够了。可是也有些夫妻呢,非常在意所谓血缘,尤其老一辈。她去年的一对患者使用供精生了宝宝,可是男方在小宝宝一岁那天遭遇车祸,过世了,结果,他的父母不想照顾自己儿媳还有孙子,又不想被说闲话,便到处宣扬那个孩子根本不是“儿子的种”,女方后来没有办法,去了深圳。应笑知道,如果没有供精,那对公婆不会不管的。
“血缘不是什么问题。”应笑劝他们,“在中国,捐精、用精是双盲的,大家永远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