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裴安珏娶妻的日子,威远侯府早几日前就热闹起来。
与裴安珏定亲的是勇毅伯府的嫡长女梁萱。
两家的亲事是早几年就私下说好的,待勇毅伯府的嫡长女及笄后,威远侯府找官媒正式上门提亲。
威远侯夫人忙得脚不沾地,连三夫人都过来帮忙,威远侯老夫人见状,让裴织到大房去帮忙,顺便跟着威远侯夫人学习接人待物之事。
今日是勇毅伯府送嫁妆进府的日子,婚礼在明日举办。
威远侯府早早地打开正大门,伯府的嫁妆一抬一抬地抬进来,光看这嫁妆,就能明白勇毅伯府对这嫡长女的看重,也是对这门亲事的看重。
所有的嫁妆终于抬进来,威远侯府的大门重新关上。
侯府的四个姑娘一个早上都跟在威远侯夫人身边,都是累得不行,借机到暖阁歇息。
因为府里有喜事,四个姑娘也暂时停了功课,跟在主母身边学习一些管家理事的本事,裴织是老夫人送过来的,裴绮完全是充数的。
府里的姑娘就这么几个,时常聚在一起学习,威远侯夫人也不介意多教她们。
“明儿就是大哥的亲事,大嫂嫁进来,娘以后就能松快了。”裴绣高兴地说,对嫂子进门十分欢迎。
因为她嫂子也是难得的美人儿。
裴织拿着一个果子吃,没空回答她。
裴绢听到这话,就嗤了一声。
裴绣发火,怒瞪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你多虑了。”裴绢不咸不淡地说,用帕子擦擦嘴。
对兄长今日娶妻一事,她压根儿就没什么感觉,她和府里的兄弟姐妹们都不亲,明日进门的大嫂梁萱和威远侯夫人一条心,对她只是维持着一个面子情,彼此相安无事。
裴绮见两个堂姐又要吵起来,见怪不怪地坐到裴织身边,明智地不掺和进去。她觉得这府里最聪明的是四姐姐,不显山不露水,将很多事看得很明白,平时跟着她准没错。
果然,吵了会儿,两人很快就休战。
闺阁姐妹吵架,大多时候只是在嘴上逞个能,一般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只要不太过,长辈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裴绣不理裴绢,坐到裴织身边,拿起一块黄豆糕吃,说道:“明儿应该有很多客人来吧?”
裴绮点头,认真地掰手指猜测有多少亲朋好友上门。
威远侯虽然不算显赫,在京城也是能排得上号的勋贵,姻亲亦是不少,侯府嫡长子成亲,客人肯定很多。
裴绣又说:“不知镇北侯府的温家表姐会不会来。”
难得交到一个朋友,而且还是个美人,正热乎着,裴绣很愿意再见到她。
裴绢神色微顿,突然想起一件事,眸色变得幽深。
她记得,上辈子大哥婚事,好像三皇子来了,这事当时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事后说起时,父亲一脸荣幸之色。不过,很多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三皇子怎么会跑到威远侯府,对外的说法也很有趣,只道路过讨杯喜酒喝。
皇子路过讨杯喜酒喝,谁能说什么?
后来三皇子和威远侯府没有什么交集,久而久之,这事便没了下文,竟然没人将之当成谈资。
重活一世,在四物书阁见过裴织和三皇子见面说话的场景,裴绢直觉三皇子此举分明就是为裴织而来。
她的目光突然熠熠发亮。
这是好事啊!
先前她还有些愁三皇子和裴织之间怎地没了下文,她都故意当着父亲的面那么说,父亲事后也去找祖母,为何府里还是风平浪静的,竟然没点风声传出来。
就算她想将裴织和三皇子凑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