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扣着她手腕的力量退去,改为拉着她的手,动作极轻。
这动作过于亲密,裴织脸色微变,欲要收回手,哪知他又收紧力道,神色不明地道:“太子妃,你难道不喜孤?”
裴织:“……殿下,我好像还未与人说亲。”
她还是一个云英未嫁的闺阁少女呢?几时成他的太子妃?莫不是失忆让他的脑子坏掉?皇帝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太子变成这样?
太子愉悦地道:“很快就是了。”
裴织越发肯定他脑子坏了,才会口口声声叫她太子妃,幸好他没有脑子坏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否则事情肯定不好收拾。
随着紊乱的精神力被一一梳理,他脸上的疼痛之色退去,敛起周身的暴戾阴沉之色,教人终于注意到他是一个极为好看的少年。
裴织从小就知道他长得好看。
只是脾气太坏,越长大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怕他的人不少。
要不是有皇帝护着他,他这太子之位能不能保得住还得另说。
简单地帮他梳理一遍精神力,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
裴织的神色有些疲惫,同时也饿得慌,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格外响亮。
裴织:“……”
“太子妃,你饿了?”太子有些想笑,看她脸色疲惫的样子,一脸心疼的模样。
他取出一支做工精致的银哨放在唇边,哨声短促地响起,仿佛林中的鸟鸣,在林荫之中悠然旋转。
一会儿后,先前领裴织过来的宫女提着两个食盒过来。
宫女将食盒里的食物一一取出来,摆在石桌上,然后悄声退去。
太子含笑道:“太子妃,吃吧。”
裴织已经懒得纠正他的称呼,她饿得头眼昏花,没管一旁的太子,马上开吃。
直到肚子垫了些食物,那股磨人的饥饿感终于退去,理智也恢复过来,不由看向旁边的太子殿下。
太子单手支着下颚,一双凤眼像碎落漫天星辰,再无戾气,仿佛由一只随时要噬人的凶兽变成一只吃饱喝足的温顺野兽。
依然凶性十足。
太子道:“孤好像记得,小时候你抢过孤的芙蓉糕。”
裴织:“……殿下先前不是说,您失忆了吗?”
“是失忆了,唯独记得你。”太子很理直气壮,“孤还记得,你分明就已经嫁入东宫,却不知为何,竟然还没进门……”
裴织很想胆大包天地拿手里的枣泥糕堵住他的嘴。
她倒是明白了,这位殿下有恃无恐,才会同她透露这么多东西。
不客气地将桌上的食物都吃光,裴织用帕子掩嘴,无声地打了个嗝。
对于她的好胃口,太子没有说什么。
他站起身,凤眼柔和,“时间不早了,你回去罢。”
裴织愣了下,顺从地应一声,十分高兴他没有病得太厉害,将她扣在宫里。
她会有这种担忧也是正常的,因为以前他就干过这种事,不过那时候还可以用一句小孩子不懂事来解释,现在要是他这么做……
太子将裴织送到假山那边。
他站在假山前,朝她道:“太子妃,孤下次再去找你,别搭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别让孤不高兴!”
这话意有所指。
裴织:“……殿下,我真不是你的太子妃。”
“很快就是了。”
“……”
裴织只能沉默地转身离开,背后盯着她的视线久久未消失,她加快步伐,越走越快,衣摆在风中飞扬。
走出偏僻的小路,人声渐渐地鼎沸起来。
“阿识。”
齐幼兰和一群贵女正在欣赏一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