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扶着的裴绢,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魂不守舍地站在那儿。
威远侯看得十分心疼,他知道爱女一心想当太子妃,却没想到太子妃之位最后会落到裴织身上。
只是此时不是和她说话的时候,只好忍住心疼,走进寿安堂。
裴老夫人正拉着裴织说话,见他过来,倒也不意外。
“你怎么回来了?”
威远侯笑道:“娘,府里出了这么大的喜事,我能不回来吗?”他看向裴织,一脸慈爱之色,“织姐儿,恭喜了!”
裴织行了一礼,“谢谢大伯。”
裴老夫人见他一副要乐晕头的模样,有些眼疼,将刚才敲打其他人的话对这大儿子说了一遍,语气更加严厉,“如今阿识身份不一般,以后行事多过脑,少给阿识招祸,否则我第一个饶不得你!”
被母亲当着侄女的面教训,威远侯觉得自己的脸有些挂不住,却也不好生气。
他讪讪地笑道:“母亲放心,儿子省得的。”
“行了,你也去休息吧,记得日后谨言慎行,也约束府里的下人,别到外面乱说话。”
威远侯自是答应不迭。
等威远侯从寿安堂离开,高兴地在府里转了会儿,这才想起爱女,赶紧去春华院。
来到春华院,看到失魂落魄的爱女,威远侯心疼得不行。
他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都挥退到外面,这才道:“绢儿,太子的婚事由皇上定夺,为父也无能为力,你莫要再惦记太子了。”
威远侯确实是宠爱这女儿的,宠到听她说想当太子妃时,还想着能不能放手去博一博。
可惜,他有那心却没相应的能力。
不说皇上宠爱太子十年如一日,没皇帝点头,连朝中的大臣和宗室都不敢对太子的婚事指手画脚。再说,虽然他宠爱裴绢,却也明白以绢姐儿庶女的身份,是当不了太子妃的,最多一个太子侧妃就顶天了。
也因为如此,所以这段日子以来,他想使劲儿也不知从哪里使。
威远侯想,反正这么多年,也没见皇帝要择太子妃,估计还要拖一拖,说不定哪天自己就能寻到机会。
哪知道今儿的小朝会,皇帝突然就给太子赐婚,并挑中他们府里的四姑娘为太子妃。
虽然太子妃不是自己女儿,但威远侯依然高兴。
裴织是他们府里的姑娘,将来她出阁,威远侯府就是她的娘家,这是断不开的血缘关系,如何不教他高兴。
裴绢沉默地看着高兴的父亲,突然问:“爹,近日的流言都是三皇子和裴织的,皇上不应该是给裴织和三皇子赐婚吗?为何会变成太子和裴织?”
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这都是一个不解的谜,无人清楚皇帝挑中裴织的原因。
总归不会是因为岑尚书。
京里世家勋贵之女何其多,比裴织身份高贵的更是无数,比岑尚书能干的纯臣也不少,裴织在身份上根本毫无出彩之处。
她突然很后悔,上辈子没有过多地关心裴织的事。
如果在上辈子她就弄清楚裴织被皇帝钦点为太子妃的原因,这辈子就不会如此被动,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事情走到这一步。
威远侯摸了下后脑勺,迟疑地道:“为父也不清楚……”
其实今日在朝会上,听到皇帝要选裴织为太子妃时,他就傻眼了。
以威远侯的身份,他倒是有上朝的资格,不过在朝堂上站的地方都是极为后面,隔着一群朝臣,距离皇帝的位置极远。
威远侯也弄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连自己都有种莫名其妙之感。
裴绢红着眼,哽咽又不甘地问:“为什么是裴织呢?”
威远侯看得极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