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道:“难道这不是为了让我退位让贤的借口?”说到这里,他心中怨气极大,一脸不服气。“母亲,我不服,一定是太子妃做了什么。”
他承认自己以前没怎么关注太子妃姐弟俩,可也没亏待他们,太子妃为何要对他如此狠心?
太子妃就算要抬举夫人和绣姐儿,就去抬举她们,为何要针对自己?
他这大伯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裴老夫人闭了闭眼,已经懒得和他生气。
只要真相不摆到面前,他是不会相信的,甚至以为是太子妃从中作梗,去皇上那里说了什么。
她了解自己的孙女,阿识虽然和大伯不亲,却也不至于给他穿小鞋,否则早就利用太子妃的身份做什么了。
可看阿识嫁进东宫后,威远侯府因她备受皇恩,府里的男人前程似锦。
谁敢说不是她的功劳?
裴老夫人转头对威远侯夫人道:“你明儿递牌子进宫见太子妃。”
威远侯夫人柔顺地应一声。
裴老夫人看向满脸不服气的儿子,冷笑一声,“你放心,明儿等你媳妇回来,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有没有冤枉你。”
威远侯听得眼皮狂跳,心里莫名地不安。
翌日,威远侯夫人递了牌子进宫。
东宫接到牌子后,并没有故意晾着她,很快就让人将她迎进东宫,裴织在长秋殿亲自接见她。
“太子妃……”威远侯夫人给她请安后,欲言又止。
裴织含笑问:“大伯母是为了大伯爵位之事找我?”
威远侯夫人点头,叹了口气,将昨天的事简单地和她说了说,她并没有特地为丈夫隐瞒的意思,丈夫对她和对太子妃的质疑,都告诉阿识。
他自己不要脸,她为何还要帮他藏着掖着?
裴织倒是不在意,十分爽快地道:“大伯的爵位被撸,确实和我有关。”
接着,她将裴绢所做的事情告诉大伯母,并一口咬定裴绢能顺利地掳走福宁郡主,定是大伯在暗中帮忙,否则裴绢一个弱女子,怎么做得出当街一撸人的事?
当然是有人帮她啦。
多简单的事。
就算不是大伯做的,裴织也决定将这罪名扣在他身上,否则实在无法解释裴绢身上的异常。
谁让她这位大伯总是做一些恶心人的事,不如退位让贤,让儿子上位,省得哪天裴氏一门真因他受牵连。
威远侯夫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没想到那庶女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下意识觉得其中有什么误会。
因为以裴绢那性子,实在不像会做这出这种事。
但太子妃不至于拿这种事开玩笑。
要不是有太子妃在,只怕裴绢所做的事会牵连整个威远侯府,虽不至于诛九族,但全府一定会被流放。
突然间,她心里涌起一股怨气和戾气。
以往丈夫宠爱白姨娘,宠爱裴绢,她没有说什么,甚至努力地一碗水端平,安抚受委屈的儿女……可她如此委屈求全,得到的是什么?
威远侯府差点因丈夫最宠爱的庶女万劫不复。
*
不到晌午,威远侯夫人回到府里。
一群人都在府里等着她的消息,特别是威远侯,他不愿意接受自己被迫退位的事,尤想挣扎,觉得自己还年轻,起码还能多干二十年。
听说她回来,府里的人都迎出来。
“娘。”
裴安珏和裴绣担忧地看着她,发现母亲的神色很冷,比任何时间都要冷。
威远侯夫人看向丈夫,压住心里的脾气,说道:“侯爷,咱们先去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