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管家做完早饭之后,就开始为燕一谢准备去学校要用的东西。
因为燕一谢不会和其他学生一样去食堂。所以除了许久没动过的课本和笔之外,便当和矿泉水这些东西都要准备到。
前年燕一谢的学籍转到恒初之后, 恒初的校董方为了燕家捐的那几栋楼,主动殷勤地在教学楼一侧安装了电梯。
这电梯平时一直都是封闭的, 只有刷卡才能搭乘电梯。
而燕一谢是唯一一个拥有电梯卡的学生。
这两年燕一谢不经常去学校, 这电梯逐渐成了废弃的设施, 管家还得提前和校方打个招呼,让那边提前对电梯进行一番检修。
这些都安排好之后, 老管家又打电话通知燕一谢的年级主任,告诉他燕一谢要开始去上学了。
年级那边立刻一阵兵荒马乱, 迅速开始调整一班的课程, 将一班所有燕一谢不能上的体育课都调到放学前。这样上体育课的时候, 燕董家的那少年便能提前回家。
总之,燕一谢去学校,是一件对所有人来说都很麻烦的事情。
因为燕家颇有些钱的缘故,他推着轮椅走在路上,都时不时有校方或是不认识的老师过来关心,问他是否需要什么帮助。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什么生活不能自理还性格古怪的残废。
燕一谢对这一切感到无比厌烦。
这正是他先前两年出现在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的原因之一。
事实上,如果不是那天冲动之下答应了姜宁, 他下一次出现在学校,可能是一年后的中考。
管家帮助燕一谢上了车子, 将用来盖在膝盖上的毛毯和黑色长柄伞递给他, 然后发动车子,驶向了去学校的路。
这条路管家大半年没开过, 都快忘了怎么走了。
他朝后视镜中的少爷看了眼, 少爷正安安静静地闭目养神, 海风从开了一条缝的车窗中吹进来,轻轻拂动他的额发。
老管家不由得有点担心——虽然他打从心底希望少爷多出去结交几个新朋友、晒晒不同风景下的太阳,但万一去年那种事情再一次发生怎么办?
管家心中忐忑的同时,燕一谢也有些心烦意乱。
只是燕一谢习惯了将情绪藏起来,没表现出来。
“姜宁今天早上没给您发信息么?”管家打破车内的沉寂,问道。
燕一谢才不想让管家发现自己总是在拿起手机,看姜宁打电话来没有。
他“唔”了一声,仍懒散闭着眼,淡淡道:“可能发了,但我懒得看。”
管家忙道:“您赶紧看一眼,她说要和您一起去学校,说不定在学校等您。要是错过了怎么办?”
燕一谢这才睁开眼,看了管家一眼,用那种不着痕迹、听不出来是在炫耀、有些不以为意的语气:“她的确说了要给我一个惊喜。”
“惊喜?”管家立马笑了,松了口气,说:“需要我提醒一下她吗?”
少年立马板起了面孔:“不许提醒。”
但是姜宁到底记不记得那天拉勾之后她所说的惊喜,燕一谢也不确定。这段时间姜宁都没再提起这件事,燕一谢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
少年将这件事情憋在心底,快要憋出内伤。
燕一谢许久没来学校,只觉一切都很陌生,不过他还记得自己的座位在一班倒数第二排靠窗。
他猛然出现在学校,一班的学生才真是惊呆了,他坐着自动轮椅一路过去的时候,一班教室后面的男生赶紧给他让路。
“他怎么来了?”一班学生心里惊奇又发怵。
去年有一个家境还不错的男生不知天高地厚,嘲讽他是残废,腿骨都被他手中的那把伞打折了。事后大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