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一起,他搂着兼竹,亲吻着后者湿润的鬓发。
而现在他们又躺在了同一张床榻上。只不过回到了现实,只能这样单纯地躺着,连手都不能拉一下。
兼竹又问他,“你睡得着吗?”
怀妄摇头。兼竹,“为什么?”
“因为你在。”
他是实话实说,兼竹却被他逗笑了,又开始笑得抖。抖着抖着就离他越来越近,怀妄一下绷紧了身子,叫了他一声,“兼竹。”
抖动的幅度缓缓下降,一只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兼竹拽着他的袖子,“别人知道你这么好玩吗?怀妄。”
怀妄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再动了,“不知道。”顿了顿他又说,“兼竹,别闹。”
兼竹笑够了,不再逗他。被他握着的手也没有收回来,任由怀妄圈着自己的手腕。怀妄生怕他再做出什么撩拨自己的举动来,“你睡吧,我去你的识海,给你做神识安抚。”
“好。”兼竹看这时间也确实该睡了,他闭上了眼敞开识海让怀妄进来。
熟悉的精神力自腕间渗入经脉,一路通往识海深处。沉沉的睡意席卷而来,兼竹很快陷入深眠。
怀妄看着他躺在自己身旁,露在被子外的半张脸眉目舒展,一副睡得很安稳的模样。他指腹不由擦过那手腕的内侧。
兼竹若有所感,在熟睡中向怀妄这边蜷了一下。
寂静的屋内,心跳怦然,呼吸绵长。
怀妄默了好半晌,最终还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兼竹的腰上,隔着被子,像哄小孩那样拍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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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妄的安抚卓有成效,加上有他陪在一旁,兼竹对外界的警戒便不似往常那样敏感。
他这一觉睡到大天亮,睁眼时正对上微松的衣襟下两道线条流畅的锁骨。兼竹愣了愣。
他一动,身前的人就稍稍撤开了点,但搂着他的手却没松开。怀妄低头看来,“你醒了。”
声线带着清晨特有的嘶哑,夹杂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情动。
兼竹在茫然中缓缓回神,接着意识到了什么。
他抬眼看向怀妄,后者垂落的睫毛下眼底映着自己的轮廓。他问,“累不累?”
他感觉怀妄替自己安抚了一夜。
“不累。”怀妄看了他会儿,在兼竹要起身时倏地收回手,率先翻身而起。
他起身的动作很快,被子刚掀开就背过了身,兼竹视线扫过他的腰下,“……”
他开始思考怀妄是忍了多久。
桌上的茶壶被拎起来晃了一下,水声哗啦轻响。怀妄提起水壶走向门外,“我去给你换壶热水。”
兼竹翻身坐起来,看着他推门而出的背影——仓皇之中故作冷静。
…
没过一会儿,屋门再次打开。
怀妄回来时已恢复了常态,手里还拎着一壶热水。兼竹等在桌边,桌面摆了两个茶杯。
怀妄走近了才发现杯底落了两片花瓣。
他脚步顿了一下。兼竹却已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热水壶,哗啦倒进杯中。
滚热的沸水冲开杯底的花瓣,桃红色的两片花瓣在水中上下翻腾,又被兼竹一道灵力牵引着,两片花瓣尖对在了一起,叠成一个心。
怀妄怔然地看着那并不陌生的花茶。
兼竹还在欣赏自己的杰作,没注意到前者的神色,“爱心早茶。”他介绍说,“我发现乾坤袋里有一把不知道从哪里薅来的花,就顺便做了。”
怀妄睫毛一垂走过去,“嗯。”
兼竹递了一杯给他,用灵力将茶水降到合适的温度,“你试一下。”
修长的手指接住了茶杯,贴上杯壁外侧的一瞬,怀妄指尖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