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再回来找兼竹。但现在还没想出办法来,若是大张旗鼓同兼竹结为道侣,举行结契大典,势必会传遍三界,将天道的注意力吸引到兼竹身上来。
兼竹就笑,“怀怂怂。”
怀妄不承认,“我不怂。”他只是承受不了失去兼竹的可能。
兼竹问,“那你有想过放弃我吗?”
“从未想过。”怀妄说。
曾经他离开苍山,下凡尘历劫。对他而言最好的修道之途其实是以无情入道,但还没等他入道就遇到了兼竹。
从此他便舍了无情道和兼竹在一起,从未后悔过。
一只手抬起覆在他宽阔的背上,兼竹手掌轻拍,垂着眼笑了笑,“这还差不多。”
怀妄同他确实有不一样的地方。他喜欢剑走偏锋,而怀妄从来稳扎稳打——哪怕有一丝叫自己陷入危险的可能,后者也不愿去赌。
虽然笨是笨了点,但兼竹不介意。
怀妄心中有他,苍生大道、三千造化都不及他。
·
眼下前因后果全部交代清楚,兼竹摊了会儿又翻身起来。
怀妄跟着站起来,还心有余悸,“怎么了?”
兼竹看他恢复了那副黏巴巴的姿态,笑了一声说,“回家啊。”
虽说刚刚斩杀了天道化身,但天道依旧未被消灭,苍山总比外面安全。
怀妄立马啪地黏上来,“嗯,我们回家。”
兼竹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拉着人走出屋门。
外面是漫天星斗,夜里的凉风迎面拂来,半透明的发带在身后被吹得轻翩了一下。
兼竹拉着怀妄的手,忽然说,“你的两个名字,其实我更喜欢苍誉。”
怀妄面上一红,但手上越发攥紧,“你是因为名字才喜欢我。”
兼竹转头温和一笑,“当然不是。”
怀妄心底涌出些甜蜜,向来冷淡的面上难得浮出一丝笑意。
兼竹,“是因为脸。”
怀妄,“……”
…
毫不甜蜜的话题就此打住,两人出了院门,动身飞回苍山。
风声自耳畔呼呼刮过,兼竹思及这次天道亲自找上门来,便问怀妄,“你说他是为了报上次的仇,还是知道了我就是那把山河剑?”
怀妄忖道,“也可能是你离我太近了。”
兼竹,“罢了,不重要。反正都要打一架,管他是为什么。”
天道具体想做什么,以及如何对抗天道,都待他们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
他们速度很快,须臾便越过几大州到了临远宗外面。巍峨的苍山在夜色中透出隐隐约约的轮廓。
兼竹身形忽地一刹,沉声开口,“他知道了。”
怀妄跟着停下,转头看向他。
兼竹立在半空中,眼睫垂下。他脑海里重现出那日在沼泽地上,天道黑影被怀妄的心火烧灼,消失前声嘶力竭的那声叫唤:“兼……”
他那时只当对方是在唤自己的名字,现在想来,对方叫的应当是——“剑”。
·
回了苍山,怀妄终于又蹭上了床榻。
但他不敢造次,只从后面老老实实地圈着兼竹。
兼竹大半夜没睡,一沾枕头就困,他闭着眼迷迷糊糊感觉后腰被抵住,便抬手拍了拍怀妄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要不你回你那榻上去,何必折磨自己?”
怀妄执拗地贴过来,“不折磨,不折磨……”
兼竹便不再管他,忽略了身后的异物感闭上眼睡过去了。
翌日起来,院里又照常温上了热粥。
兼竹穿好弟子服走出屋门,见状微微挑眉。
怀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