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动作了,萧兰英以为他不走了,松了口气,她把行李箱靠在墙边,朝着病床走去,边走边说:“你饿吗?张妈一会儿就送……”
“萧姨。”陆越打断她。
萧兰英停住,回头笑着问:“怎么了?”
“我就是好奇。”陆越勾唇,眼底却一片寒霜,“您演了这么多年,不累吗?”
萧兰英困惑道:“演什么?小越你在说什么。”
陆越嗤笑:“放心,陆政弘麻药没退,听不到我们的对话。”
萧兰英总算换了个表情,她咬着唇:“小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小时候最听阿姨的话,你忘了吗?”
“没忘。”陆越神色转瞬冷漠,“你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是一如既往令人恶心。”
薄唇轻启,凉凉吐出最后三个字。
“萧老师。”
咔,拉开门,陆越迈腿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陆随白着一张脸,陆越冷不丁出来,他吓了一跳,后退几步,眼泪水在眼眶打转,半天没敢落下来。
陆越像没看到陆随一般,径直走向电梯。
直到陆越到了电梯,陆随才回神,快步追上去,第一次拉住陆越的手,哭着说:“哥,对不起。”
陆越淡淡说:“松手。”
陆随这次没有听话,他反而攥紧陆越的袖管,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说:“是我错了,是我害得你失去妈妈,你打死我吧,我拿命赔秦阿姨的命,对不起,哥……”
咚。
下一瞬,陆随只感觉眼前一花,尚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吃痛松开陆越,往后跌坐在地,骶骨迅速窜上一股撕裂的疼痛,疼得他很长时间脑子只剩下嗡嗡嗡的声响。
但他还是听见了陆越的声音,清清楚楚,每一个字都震得他心脏疼痛无比。
“你的命,我毫无兴趣。”
叮。
紧接着是电梯关上的声音。
陆随一动不动,视线所及皆是昏暗,过去很久,他才抱住膝盖,把脸埋进去,小声啜泣着:“哥,对不起,哥……我爱你……”
身后,萧兰英关上门,她转身,看着睡得很安详的陆政弘,她揉了揉冰凉的脸颊,突然笑出声。
“小茵,我儿子那么喜欢你儿子,真是让我很不爽呢,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
另一边,屈少司回到公司,他处理着文件,等快保存,才发现满页都是他打着的——他喜欢男人!
“……”
屈少司默默按着回车键。
等页面删除干净,他又盯着空白的页面发呆。直到张秘书进来汇报行程,他才勉强忘了陆越喜欢男人的事。
下午出去谈了一个合作,回到办公室,屈少司晚饭也没吃,静静待在办公椅上。
夜幕降临,他办公室的灯也没开,只远处闪烁的霓虹灯光,偶尔扫过他,屈少司像是一尊不会动弹的雕塑。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终于屈少司有了动作,他拿过手机,拨通陆越的电号码。
“在公司吗?十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