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可顿了顿,看向凌旭,“而且,有时候,问题不是出在孩子身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上,凌旭刚才一直在看着郝可,但显然没有听他说什么,只是单纯在“看”。
猛地被郝可犀利的目光一戳,凌旭从神游状态中回过神,眉头微皱:“嗯?”
郝可眯起眼睛:“凌思睿爸爸,对于提升孩子的成绩这方面,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凌旭陷入了沉思,黑|道教|父的外表再一次掩护了他在这方面毫无想法的事实。
舒小姐看了看郝可,又看了看凌旭。
她举起手来,示意自己有话想讲。
“怎么了?”郝可看向舒小姐。
“郝老师,我想替凌思睿爸爸说两句,”舒小姐绵绵地说道,“凌思睿爸爸的工作,是警察、特种兵这种性质的吧?能挣到那么多钱,肯定很危险,而且我之前联系凌思睿爸爸时,总是找不到人,这种工作肯定很忙。在这种情况下,要求凌思睿爸爸去辅导凌思睿的功课会不会太过严苛了?”
说完之后,舒小姐还冲郝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郝可:?
郝可:我带你来是来拆我台的?
在郝可责备的目光中,舒小姐耷拉下去:“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郝可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话题挑明一点:“凌先生,我就明说了吧,毕竟大家的时间都挺宝贵的。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对凌思睿多关心一点,拿到赔偿款后也把灯打开看看你孩子的脸上多少淤青,电费才多少钱,把孩子摔成这样?还有,比起教育,孩子的身体健康才是第一位的,不能图省钱就不买药,眼睁睁看着孩子一脸青疤来学校上学,我们老师都看不下去,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怎么忍心呢?”
说到这里,同情心泛滥的舒小姐也使劲儿点起头来,郝老师不说,她差点忘了,来家访前,她是准备狠狠地声讨一番这个把凌思睿摔得鼻青脸肿的变态父亲的。
凌思睿张开嘴巴,想解释,但是失败了,这个锅想甩开太搞脑子,他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说辞,只能让凌旭先背着了。
凌旭一直在观察着郝可,直至此刻,他似乎确定什么,眼神暗了暗,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
郝可果然不记得了。
妖管局的记忆消除手段果然高超。
他抱着他,在海里,精神连接彼此,身体紧密相贴,这些凌旭还记得的事,郝可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们并排坐在城堡角落的大理石台基上,银白的长发从他脸畔滑落,长长的白色睫毛掀起来,底下露出黑曜石般纯粹又蕴藏着星光的美丽眼瞳,就这样令人心旌摇曳地笑着,温柔地同他说着话。
郝可一点都不记得了。
可是他还清楚地记得,他得知自己站不起来时强忍悲伤、鼻尖发红的样子,为了他们妖管局的善后工作强撑着刚恢复的双腿站起来,驳斥无理家长的时候,额间冒出亮晶晶的汗水的样子。
还有飘动的白色长发下,那段莹白发光的腰,他亲吻过的。
现在,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就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了。
“……凌先生?”舒小姐弱弱地出声,叫唤笼罩在阴郁乌云中的某家长。
凌旭抬起头:“嗯?”
“很抱歉,请问,那个……卫生间在哪里?”舒小姐窘窘地问道。
“里面。”凌旭一抬手,心不在焉地说。
“谢谢!”舒小姐立刻站起来,从包包里拿出抽纸,把包包放在椅子上,然后小步快跑进里屋。
郝可接回话头:“所以,凌先生,说了这么多,你有想法了么?”
“我想……”凌旭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努力思考什么,他不确定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