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哎,对不住,大伯没看到你。”花长立抱歉地道,“胳膊有没有事儿?”
“没事儿,大伯,”翟欲晓笑得仿佛要开花,“七点了,我闻着你家饭都熟了,这气冲冲的上哪儿去呢?”
花长立眼见翟欲晓确实没事儿,十分敷衍地回了句“嗯,有点事儿”,保持着刚刚摔门而出的情绪咚咚咚下楼。
翟欲晓回身就给他摄了个背影照,然后一边掏家里的钥匙,一边将照片传给花卷,并配文:一个盛怒的父亲。翟欲晓进门,刚叫了柴彤一声“妈”,花卷给她传回一张姚思颖啃西瓜的背影照,配文:一个没心没肺的母亲。
“花卷回来了?什么时候?”翟欲晓拧开门抬头问正迎出来的柴彤。
花卷是在西北边疆城市上的大学——一所公安类的警察学校。他目前在市公安局负责刑侦方面的工作,不过是晋市的市公安局,并非大都。花卷自打入职就筹划着要调回大都,但至今都没有能调回来的迹象。
柴彤充耳不闻,面色复杂地翻检着翟欲晓的购物袋,不得不说,翟欲晓挑衣服的眼光真是不行,总是市面上最简单的款式,根本谈不上剪裁什么的,而且不鲜亮,永远是黑白灰,跟她衣柜里去年的旧衣服、前年的旧衣服乃至于大学时期的旧衣服到底有什么区别?
“妈?”翟欲晓没得到回答以为柴彤没有听到。
“嗯,回来了,你饭后再去找他,刚我听着楼下两口子动静挺大的,你让人缓缓。”柴彤这样说着,丢下购物袋,眼不见为净, “……苦孩子一回来就得给他们断官司。行了,听到你爸上楼的声音了,洗手准备吃饭吧。”
柴彤这样说着,打开了门锁,转头进厨房了。
翟欲晓忍不住侧耳细听,但楼梯间里只有微风吹动塑料纸的声音,哪有上楼的声音?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听力居然会不如柴彤吗?但一分钟后,翟轻舟果然推门进来了,带着路上给柴彤捎的酱香鸭脖。
柴彤上午去了趟西城柴家,所以饭桌上的话题就绕不开柴家。
两位老人的身体依旧十分硬朗,但所谓“老小孩儿”“老小孩儿”,两人常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闹矛盾。最近是因为一坛子酱黄瓜。毛惠君说味儿不对似乎坏了要扔,柴海洋坚持本来就是这个味儿,恨不得将坛子抱到床底下看着。
柴续虽然没能得到翟轻舟的“内部”消息在房地产上赚到钱,但他的五金生意做得是真的不错,眼下正筹划着招兵买马扩大店面。梁燕清也因此再度支棱起来了,各种给柴彤晒金饰。
柴麟麟的成绩稳步徘徊在班级的中游水平,他最新的志向是打电竞,专业级别的,签约费能抵十个五金店,动不动就封“神”的那种。不过他的志向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正眼相待。
……
以及柴簌簌二十八了,上个月挤掉一位海归,当上她所在部门的老大,但至今仍然没有要结婚的意思。
“你舅妈也不知道听谁说的最佳生育期是24-29岁,非说簌簌再耽搁下去就过季了,在家只要不痛快就跟你舅闹。”柴彤夹出菜叶子里的花椒撇进桌下的垃圾桶里,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不过你舅也是活该。当初斜着眼一句‘没车没房软饭硬吃’,直接把人家小情侣给搅和黄了。簌簌原来一直是有些怕他的,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现在怕不怕的就不知道了,因为簌簌根本就不往他跟前去。”
柴续的原话是十分不屑一顾的“嘁,没房没车,所谓的‘真爱’就是软饭硬吃”。他这句话落下,柴簌簌的男朋友当场就起身走人了。柴簌簌给了柴续她自打出娘胎以来最锋利的一瞥,跟着掀了茶碗就追出去了。两人当街争吵些什么不得而知,总之之后柴簌簌再也没提起过这个人。
翟轻舟迫不及待沿着碗缘溜了一口粥,烫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