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牙关,稍稍放松下来,从过于紧绷的神经里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声道:“从……从没被打过,怕——”
下一秒,猝不及防地,身后人已经提着大棍挥了过来,身后是一道棍棒残影和因为挥得过于/迅速带起的猎猎风声。
谢才卿已松懈了些,压根来不及再做准备,呼吸急促到了极点,猛地闭上了眼,攥紧了桌沿。
只记得这时候也不可失态。
意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落下来,谢才卿茫然地微微睁开眼,下一秒,慢一拍的,很重很实的一声“啪”,在空荡荡的寝殿内响起。
谢才卿愣了一秒,整张脸都红透了,埋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要杀了萧昀!
身后的声音不再冰冷,而是藏着调笑和戏谑,低低地:“朕寻思着,状元郎不怕疼怕羞,状元郎犯了那么大的错误,朕当然得叫状元郎好好长长记性,用你怕的治你,不然朕未免对你也太好了,还是这法子好长记性,是不是?”
防止谢才卿乱动,萧昀的大手掐上他一侧的腰,满手柔韧细滑。
像是为了躲避腰间那双过于热的大手,谢才卿绷直了身子,却被钳制得更紧。
又是一掌落了下来,疼是完全不疼,雷声却大,谢才卿听着一声声“啪”的难堪动静,眼睛羞得赤红。
无耻,下流。
臭流氓。
给他等着。
萧昀总是高高举起,吊足了胃口,煎熬够了人,才重重落下,丝毫不含糊。
他慢悠悠地数道:“八、九、十……”
手上的触感非比寻常得好,比他以往触摸过的任何物什都来得有质感,轻易叫人上瘾,想解了隔靴搔痒的衣物,一探究竟。
他打得快了起来,不再数数,动静也连贯了起来,变成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谢才卿还时不时会从紧咬的齿缝中泄出一声轻哼。
桌子轻摇,谢才卿的身子也随着萧昀的动作微微震颤。
萧昀忽然俯下身,谢才卿感受到他的逼近,浑身的毛孔都紧张起来,身后如何他什么也瞧不见,只能感觉到萧昀保留着极短的危险至极的距离,轻覆了上来,炽热的男子气息从后背灌入,眨眼侵袭,让他整个人都莫名热了起来,头脑一阵发昏。
明明没贴上来,没碰到他的身体,却比紧贴更近。
他感觉到了本能的强烈危险,一种被迫成为所有物和被迫为其生育的危险,头皮发麻,心口直跳,下意识想跑,却被钳制住手腕,动弹不得,只能将自己伏地更低,紧贴桌面。
萧昀从谢才卿稍显凌乱的乌发下拨出他被汗湿的脸,又打了一掌,从身后侧过脸盯着他,低笑问:“状元郎知道错了吗?”
四目相对,萧昀的脸近在咫尺,似乎再近一点儿,互相高挺的鼻梁就要撞上,谢才卿的瞳孔里是萧昀含谑带笑的漆黑眼睛。
萧昀以为谢才卿会羞得歪过头去,他却像是呆住了,直勾勾地盯着他瞧,乌黑沉静的眼睛里漾着一丝湿意,鬓发湿润,毛孔微微舒张,脸浸着一层动人的薄红,丰盈润泽的嘴唇一开一合的,无形中渴望着什么,做着最令人沉沦的邀请,似乎他只要迈出一步,甚至只是再靠近一点,就能尝到他的味道。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里都是他的倒影,呼出的细微气息都是热的,因为出了汗,身上温中透冷仿佛沁入骨子里香气微微裹挟,细细渗透,悄无声息中牵动着旁人的某根神经,他整个人都成为了一个神秘的、深不见底的、奥妙无穷的符号,亟待人探索发掘,占有发展。
谢才卿低低唤道:“陛下……”
萧昀脑子里的某根神经剧烈的弹动了一下,震荡久久不散,以恐怖的速度扩展到全身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