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的孩子……他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无恙?”江怀逸冷笑,一副羞于启齿的表情,恨声道,“……一整晚了。”
这四个字,实在是意蕴深长,太妃脸红了个彻底:“……圣上责罚。”
“责罚?责罚你有什么用?!我南鄀一国王爷,就因为你干的好事,众目睽睽,被人抢走了!”江怀逸气得摔了茶盏。
太妃看着在一边碎裂开的茶盏,缩了下脖子:“……小王爷念着您,定是会想方设法回来的……您切莫担忧。”
“念着我?你指的是迷晕我?”江怀逸声音冷到极点,“他这会儿估计乐不思蜀了吧?”
“……”太妃赔笑。
这她还真不好说。
太妃察言观色,硬着头皮道:“那……现在怎么办?”
江怀逸说:“让人暗中去要。”
这事儿绝不能闹到明面儿上去,不然天下就都要知道他南鄀小王爷和大宁的皇帝不清不楚了。
太妃道:“……万一他不给呢?”
江怀逸冷冷说:“打。”
太妃弱弱地说:“万一他撕票呢?”
江怀逸又有摔茶盏的倾向,太妃立即闭嘴了。
江怀逸正要派人去和萧昀谈,总管太监进来了,呈了一封信给江怀逸。
江怀逸眼下满心都是不成器的弟弟的事,匀不出别的心力,皱眉道:“谁的?”
总管太监瞥了眼周遭,见除了太妃娘娘并无旁人,道:“邺国来的。”
江怀逸的眉头霎时皱紧,神色冷然,太妃听见这两个字,也是一副厌恶神情。
江怀逸丝毫没有拆信的意思:“拿回去,让送信的直接滚。”
总管太监硬着头皮说:“他们的人说,圣上看了,一定会高兴的,让陛下姑且看一眼……”
江怀逸冷笑一声,拆了信,瞥了一眼,随手掷到地上:“朕当是能写点什么,让他们的人滚。“
总管太监战战兢兢出去了,太妃立马道:“他们怎么有脸给你写信?!”
他们恶心邺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宁和南鄀只有夜明关那么点地方接壤,南鄀真正的邻居是邺国。
南鄀在南边,邺国在西南边,地处偏僻,几十年前才一统,比南鄀穷多了,人却野蛮,兵力强盛,早些年军队总抢掠南鄀边关百姓,邺国朝廷还说了,南鄀就是他们的国库、御花园。
言下之意,爱抢抢。
是真真正正的不要脸。
南鄀倒是不怕他们,只是狮子也烦跳蚤,被他们长期骚扰,到底烦不胜烦,更何况不少百姓因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江怀逸的性子,做不出以牙还牙的事,让自己的军队烧杀抢掠邺国的百姓,发兵,劳民伤财不说,他们当时最大的敌人是宁国,先窝里斗起来,萧昀势必渔翁得利。
所以江怀逸只能忍了这口恶气,邺国却以为他色厉内荏,国力空虚,前两年还发兵二十万攻打南鄀,俨然是要吞了南鄀,心大得都要撑炸了,结果小王爷借都借来了二十多万兵马,不费吹灰之力将之吓跑了。
邺国灰头土脸地溜回去后,这两年都安分得很,这会儿却有脸给江怀逸写信。
江怀逸淡道:“不用管他们。”
太妃说:“写什么了?”
江怀逸皱着眉,没说话,太妃便斗胆走上前,捡起地上那封信,扫了一眼,眼里满是意外。
萧昀原本有三十万大军,但那么多张嘴,太能吃了,他又不知道要在边关磨多久,于是他就将二十三万的非骑兵全撤回三州了,只留了七万骑兵在身边,这个消息他们都知道,毕竟到了饭点,立在城墙上看看底下起了多少炊烟,也能大概预估萧昀的兵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