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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半点的声音所造成的恐惧远胜于被人为制造出的喧嚣,就连鞋底落在地面上的声音都显出了几分刺耳。
好像就在下一秒,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就要从不知何处扑向他们,张开充满腥臭气息的血盆大口,将他们这一行人全部吞噬。
姬冰玉倒是不怕,但她看多了那些杂书,脑子里不免有几分奇异的幻想。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坠。
脑子里忽然转了个弯儿。
——要是有个意大利炮就好了,把特娘的这些糟心玩意儿全炸了!
这个想法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是个无意识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快得姬冰玉都没来的及抓住,它就已经一闪而逝。
四人停在了一出房屋前。
与其说是“房屋”,姬冰玉觉得,这地方倒是更像是一间间的监狱。
拦在他们面前的,并非是守门人,而是一个奇异的阵法。
郦抚卿皱起眉,言语间带着一股浓浓的嫌弃:“这江望之怎么回事,尽是折腾这些歪门邪道的破东西。”
“要是真这么喜欢魔界的东西,干脆举家搬迁去西魔界算了,还留在这小小桃城做什么呢!”
姬冰玉看着这阵法,搜寻了一番脑中关于它的记忆,瞬间睁大了眼:“是摄魂阵?”
她怎么没想到呢!
劈万物分两端,一段喜极欢极,笑闹繁华,仿佛不知今夕何夕;另一端怨声哀苦,狼藉荒凉,恍若置身人间炼狱。
这样抽离的感情,正是摄魂阵所需要的极好养料。
它以人世悲苦为私聊,又使得那些极致的轻浮欢愉落于其上,时不时会让痛苦之人在梦中偶遇欢愉,醒来后却又是现实中荒芜凄惨的一片,这怎么能不让人痛苦呢?
这样以后,痛苦者日日苦痛,即便是再坚韧的内心也都会在这日复一日的折磨中被磨得脆弱不堪,直至崩溃。
这个阵法简直极其恶毒诡异,怪不得就连郦抚卿这个前任魔尊都嫌弃万分。
关于摄魂阵的这些信息,还是姬冰玉在离开雪腴峰前,从后山的古籍中找到的。
因着这阵法太过变态,姬冰玉曾以为自己此生都不会见到这样令人厌恶的阵法,没想到还未下山多久,竟然就遇见了这摄魂阵。
蝶妄生低声道:“若我没有猜错,这里就是阵眼。”
郦抚卿:“你猜的很对。这所谓的‘地下城’其实都是江望之布下的摄魂阵。”
以他人悲苦,筑己之欢愉。
即便是当过魔尊的郦抚卿也大感意外,他从来没想到能在自诩“正道”的修真界遇见这么多入魔潜力股。
“若是当年有他们在,本——那魔界的魔尊,恐怕都要换人做了。”
顿时,原本严肃的气氛一秒破功。
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郦抚卿身份的蝶妄生:……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感叹。
“少说这些了。”蝶妄生难得耷拉下眉眼,“这阵法你们可有人会解?”
郦抚卿摊摊手:“我倒是会,但是动静会很大,而不保证里面的那些人还能活着。”
对于郦抚卿而言,这阵法并不难揭开,却有几分繁琐麻烦。
若是让郦抚卿暴力破局并非难事,但这一来会引起外头人的警惕,二来会引起阵法内被囚禁的那些人的性命。
是的,被囚禁。
要不然怎么会说这阵法恶心呢?它逆行天地,以极其浓烈的恶念引起阵法内众人的痛苦,日子久了,这阵法内的人都会失去理智,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而从她们身上抽取来的灵力,一部分则将回馈于这地下城中——
这也是为什么地下城始终没有被人探查到的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