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个金币共同住去了第二层,朱易琨则是沾他的光,直接升舱去了第八层头等舱的。
其他人可能是想着今晚免了房费不住白不住,或者是钱不够要省着钱,所以都没换房间,包括卖唱弹琴赚了不少金币的杨曼清和舒广轩也同样如此。
而在孟蓓之后,马欣彤、方隆、还有贺曜韩思、杨曼清他们也都被敲了门,谢印雪静静的听着动静,没有出去观察情况,却仍然听出了规律——
孟蓓、马欣彤这几个人的门只被撞了几下就停了。
杨曼清、舒广轩这两人门被敲得最久——甚至都不能用敲来形容,那个怪物是在砸他们的们,所以在杨曼清的尖叫声中,谢印雪还听到了木板门碎开破裂的声响,也许是杨曼清奋起反抗了,所以怪物最终没能破门而入,而是转向另外的房门。
所以说……
怪物是朝着金币最多的人来的?
谢印雪没有转头,只是侧面扫了一眼被他扔在床上,还剩下一百多个的布袋。
像是在回应他似的,下一刻怪物便发出一声诡异的叫喊,然后加快步伐直直朝谢印雪的门撞来,薄薄的一小层木门根本阻挡不了怪物的冲击,顷刻间便四分五裂,碎得不能再碎。
而挤在门口出现在谢印雪眼前的,果然是一个难以用言语去详细形容和描述的怪物。
它的身体是用碎肢肉块、还有死鱼的触手和腮片堆砌而成的,脑袋上长满了流血淌脓的人头,这些人头歪嘴斜眼,充满血丝的眼球暴起突出,还有蛆虫在面庞上的窟窿里不断探头,用尖细的小牙啃食着周围的皮肤,使得怪物浑身不断散出腐烂的恶臭。
这些还只是谢印雪能够看到的部分.身体,怪兽的四肢被困在走廊中,无法和头颅一起挤进屋中。
但是第一层客房的墙壁就和木门一样脆弱,怪物低吼挣扎着,很快就把墙壁捅破了一个洞,将滑腻扭曲的触手伸进屋中,如利剑般朝谢印雪刺去。
谢印雪身体未动,只是偏了偏头就躲避了这迅疾的攻击,怪物也并没有破坏按摩椅,它的触尖在快要碰到椅背时就停下了攻击。
这一幕落到谢印雪眼中,倒使他眼底蓦然升起了一丝兴味。
不过怪物也并未停止攻击谢印雪,它的触手腕尖一勾,便绽出无数薄利的刀片,只要近身,便能将人削成肉片。
谢印雪以手掌轻拍扶手便已借力起身,足尖在椅面轻点,他便如一缕风跃起跳到床上,见按摩椅已经离开了攻击范围,他便缓缓勾起唇角,垂眸将手往身后伸去,握住束发的红色发带稍加使力——发带应扯解开,被谢印雪握住在空中挥过,借着小油灯的焰光折射出一道炽烈的剑芒。
再细看,只见那一条红发带已然变成了一把红柄的银色长剑。
谢印雪右手持剑,起袖往前斩去,便掀起一道恢弘磅礴的剑气,其势摧枯拉朽、仿若能席卷劈开天地,然而谢印雪像是也控制住了出剑的力道,这一剑最终只如探出云层的银月之芒,仅斩断了怪物的数十条触手,靠近墙壁时便骤然消散。
那些触手落地后也还未死绝,像是仍有生命般弹跳着,谢印雪再一挥剑,便将这些触手砍成行距相等数百块肉片。
109屋里的小油灯焰芒在这场风波中不断轻颤,将光线闪得明明灭灭。
青年持剑立于床柱之上,即便脸色苍白,浑身被沉沉病气萦绕,他的身形也并未晃动过一下。他睨着地上齐整的触手肉片,另一只手抵唇咳了两下,声音柔弱,轻轻笑道,:“哦,许久不练剑,好像手生了,切得有点厚。”
话音才落,怪物头上的那些人头望向谢印雪的目光便越发阴鸷,然而它大概也明白自己不是谢印雪的对手,便哼着意味不明的呓语退出屋子。
它用残存的三根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