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在避风的角落里给他打字:
「替我谢谢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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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谢谢我吗?”
盛少爷嗓音在北风里哧哧啦啦,玩味地讲:“明明挑围巾的人是我。”
归归在回寝室的路上,听了这话耳朵根都红透了,很羞涩地说:“也谢……谢谢你呀。”
“嗯,”盛淅笑眯眯地说:“不用谢,觉得颜色适合我们归归——围上了没有呀?”
天黑如墨,北方的朔风呼呼直割人。
思归走在黑夜里,裹着那条柔软山茶粉围巾,温暖答道:“围上啦。”
“围上了就好。”盛少爷挺开心地说。
然后思归听见滴一声,少爷刷卡出了图书馆;背景音里有了些别样的风声,更有一个人在一旁满含恶意地开口道:
“盛淅,你真恶心。”
龟龟愤怒地心道要你管,下一秒就在耳机里听到学习小组的人急眼了:“谈恋爱就是这样的!”
那一刹那,盛少爷很轻地嗤笑了声。
沈泽在图书馆门口争辩:“秦师兄,如果你没谈过这种恋爱,只能说明你的人生还不够圆满……”
“去他妈的这种圆满,”那来参加丘成桐的秦师兄气笑了,对沈泽说:“你知道他能恶心到什么程度吗?他从高二……哦不对我的高二他的高一,总之这个留级逼人从那时候就开始……”
龟龟:“……?”
那些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一时只剩突突的震动声,盛淅似乎捏住了麦,思归在千里之外徒劳地问:“高一什么?从高一开始什么?”
声音挺难以形容的。
思归总觉得那声音是一群大小伙子嘻嘻哈哈地闹将了起来,但北风吹得太烈,她裹在围巾里,听不分明。
过了会儿耳机里突突一阵响,少爷冷静道:“我回来了。”
“从高二开始什么?”龟龟甜甜地问,“从高一开始什么呀?”
还不待盛少爷回答,沈泽的声音就在远处中气十足喊道:“——盛淅这才哪到哪,我能比他还腻歪!”
盛淅:“……”
归归说:“…………”
秦师兄气不打一处来:“我可去你的吧……”
那俩大小伙子喝了假酒般的对话在东北风中远去,过了会儿,归归小声、真诚地打破了沉默:
“我真的,时常担心他女朋友。”
“我时常担心另一个。”盛淅面无表情道。
归归怯怯的:“我猜他女朋友应该经常感慨,还好小孩智商随妈吧……”
盛淅:“……”
“我比较担心另一个会不会把他喜欢的人狗走,”盛淅感慨,“今天中午自习的时候我嘲了姓秦的一句,结果他把所有人的账都付了,就没付我的。”
龟龟想了又想:“……我也会这么做哦?”
归老师很懦弱地、认真地讲:“而且我学会了。”
盛淅:“……”
“你俩说不定挺处得来。”少爷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对归归无奈道:“——你这破脾气。”
思归小细眉头这下真的拧了起来:“你是不是真的对我的脾气有很大的意见?”
盛少爷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东北风呼呼地刮,沉默了足足一秒钟,冷静道:
“没有。”
归老师认为他放屁。
“但秦渡他其实是个……”
盛淅稍一停顿,又道:
“十分希望,有个人能填补他的……孤独者。”
思归愣了愣。
然后他又笑了起来:“当然啦,是我的推测,当不得真。我们也从来没谈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