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毫不怀疑,自己一刀扎下去,只能刺破表面的脂肪层。
所以他不得不临时改变了计划,选择把匕首扎向保姆的眼睛。
保姆体重不轻,力气也很大,但是看起来不太会战斗。
他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此下手时毫不留情。哪怕被保姆掐住了脖子也毫无停顿。
尖刃刺进了她的眼珠,早就枯黑发臭的血液溅了陆言满手。
“啊!!!”
保姆捂住眼睛,发出惨叫,她没想到陆言居然会反抗到这种地步。
她育儿袋的两只手也在此时探了出来,秉从母亲的意志,狠狠抓住了陆言的腰。
冰冷无比的尸气入侵体内,那一瞬间,陆言的半边身体都被这冷气冻得陷入了麻痹状态。
体内的王鱼从没有这么活跃过。陆言的手掌心裂开一个狰狞的巨口,一口咬断了儿子干黑的胳膊。
卧室里响起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男性惨叫声。两只胳膊也吃痛地缩了回去。
在育儿袋里的污染物,相比于他的母亲来说,显得脆弱不少。毕竟还在孕育过程中,并没有长成。
这嘴巴嚼了两下,估计是觉得太难吃,把骨瘦如柴的手给吐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言甚至听到它“呕”了一声。
“你这个该死的小婊.子!”保姆拽住了锁链,暴跳如雷,“你居然伤到了我的儿子,我要杀了你!”
因为儿子受伤,保姆的状态显得虚弱了不少。
陆言在电光石火间意识到了一件事:她是孕妇。
在这种状态下,没有什么比肚子更显著的弱点。
陆言拔出刀,反手就往她的肚子上扎去。
保姆下意识地想要保护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很快意识到只有解决陆言,才能更好地保护他。于是她不顾儿子受伤的可能,直接一个猛扑,往陆言身上压去。
陆言窜了出来,像是一条滑不留手的鱼,但没来得及高兴三秒,就被保姆拽着锁链拉了回去。
他妈的……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被人拽着脚踝拉回去这种事情,居然不是发生在床上。
这根锁链陆言解不开,所以,他和保姆其实完全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之前绊倒了保姆,现在却牵制了他。
老实说,这的确不算什么好办法,但陆言已经想不到第二种在这种必死的情况下破局的法子。
太弱小了。没有力量。
陆言在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里的无奈。
保姆掐住了他的脖子,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他,满脸都是疯狂,如果不是身体经过强化,陆言现在脖子大概已经断掉了。
保姆疼得喘粗气,表情狰狞恐怖:“小贱人。终于被我逮到了。我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她一手抓住陆言的脖子,另一只手摸到了巨斧。
斧头要落下的瞬间,陆言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这和恐惧无关,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然后,他被迎面而来的血给呛到了。
保姆的头砸到陆言的脸上,很疼。
陆言从窒息的状态中缓解了过来,发出几声痛苦的咳嗽。
“小姑娘,你家大人呢?”头顶,传来了懒洋洋的询问。
陆言坐了起来,抬头,打量了一下来人。
很高,陆言自己都一米八了,面前的人起码还要比他高半个头。
按理说太高的人难免会显得很壮,但对方的身材颀长,有一种海底潜行的鲨鱼似的优雅美感。
他腰侧挂着一把漆黑的长刀,有一双过于璀璨的金色眼眸。
在他打量唐寻安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他。
唐寻安的耳麦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