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新勇的鹅场养了好几百只鹅,每年都要薅2~3次鹅毛,村里不少人都去帮过忙,顺便赚点零花钱,自然认得出这精贵的鹅绒。
想来这偷鹅贼也知道鹅绒精贵,吃了鹅,鹅绒也没舍得扔,打算攒起来拿去卖钱吧?
不过,这鼓鼓囊囊的一大袋,一只鹅身上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鹅绒,想到陈大友家没养过鹅,而唐新勇的鹅场每年都会无缘无故丢鹅,吃瓜群众内心暗暗激动,他们好像吃到大瓜了!
要知道,唐新勇他妈也是陈大郢的,论辈分,这陈大友还是唐新勇的表舅,做长辈的偷一个晚辈养的鹅……啧啧!真不讲究!
果然!打开麻袋,里面都是鹅毛,而且明显能看得出来,这些鹅毛和鹅绒都是鹅死了之后拿开水烫过后才拔的,精贵的鹅绒和不值钱的鹅毛混在一起,一看就不是自己家养的,不然谁这么糟蹋钱啊?
“这……谁家没袋鹅毛啊?这是二妮孝敬我的鹅,我留着鹅毛要拿去卖的!”陈大友兀自嘴硬辩解道。
“大友叔,我劝您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唐新岚笑眯眯地把手机藏到身后,冲着陈大友眨了眨眼睛,“去年村里闹鸡瘟,卉卉家的大鹅传染了,死得就剩下五只,年前卖了两只换糍粑,剩下三只,卉卉妈留着过年请客吃,卉卉自己都没吃到一口鹅肉呢,我看你这里这么多鹅毛,怕是拔了好几只鹅吧?难道卉卉妈把家里的鹅都给你了?”
活雷锋也不过如此吧?
吃瓜群众简直想给唐新岚鼓掌喝彩!
这绵里藏针的反讽小技巧,不愧是念过书的大学生哈哈!上唐村谁不知道陈二妮这人最是自私,旁人送年货起码也要送一只鹅,她倒好,年年都是砍半只鹅半只腌鸡送人,还故意包成了两包,她会舍得把家里过年的三只鹅都送给陈大友?
亲爹都没这待遇好吗?
其他人似乎也想到了陈二妮的抠门,顿时嗤笑出声。
“我、这是我自己在集市上买的鹅不行吗?天下的鹅不都长得一样,你们凭啥说这是鹅场的鹅?”陈大友脸色通红地吵嚷道。
“好像没人说这鹅是鹅场的吧?”唐爸幽幽地看了陈大友一眼。
那一眼,看得陈大友浑身发寒……之前他一直挺瞧不起唐有才的,身为村长,居然对自己丈母娘家孝顺得跟孙子似得,这边的规矩是女婿腊月里要给丈母娘家送年货,别人家都是两刀肋条肉(大概十几斤)、一百个鸡蛋外加两瓶酒、两条烟,条件好坏,烟酒的牌子就不一样,别人都是中规中矩的,只有唐有才,别人送肋条肉,他一送就送一整头猪,还专挑家里最肥的一头!
他们村谁不笑话唐有才是个憨傻的?一整头本地黑猪,能卖三四千块钱呢!
可现在,这个被他瞧不起的男人,却只是轻飘飘瞟了他一眼,就让他遍体生寒,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新勇,年前你鹅场那边丢了几只鹅?”
“五只,还都是我留种的老鹅。”唐新勇看着装在麻袋里的鹅毛,突然几步走过去,从一堆乱糟糟的鹅毛里翻出了两根已经变成淡紫色的翎毛,“年前卖鹅的时候,担心工人抓错了,我还特意在留种的老鹅身上刷了点紫色。”
“年前集市上一只活的老鹅能卖到150块钱,五只的话就是750块钱,再加上村长家丢的这只,够报案了。”唐有才已经不去看陈大友了,他拿出了手机准备报警。
偷鸡摸狗的事情,村里年年都有,偶尔嘴馋管不住手,顶多批评一顿,可陈大友这件事情性质不一样,疫情期间顶风作案就罢了,唐新勇的养鹅场可是他们镇上的青年返乡创业扶持项目!
说白了,哪怕老支书家的大鹅被偷了,也没这个性质恶劣!要是村里人人都学陈大友,都去薅回乡创业青年的羊毛,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