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作文得到的第一个满分。”
“这是从小学到高中我拿到过的大型考试第一名,加起来一共59个。”
“这是帝军大的录取通知书。”
“这是拿过金奖的关于轻型机甲肩部设想的论文。”
……
“最后一张,是我亲手设计的第一台机甲,Ihctil的最终呈现图。”
傅东倪听得都惊呆了:“这么多荣誉……裴珩之,你简直厉害得超乎了我的想象。”
裴珩之不由弯了弯唇:“真的吗?”
“真的,”傅东倪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由衷地说,“除了机甲比赛的成绩外,我几乎没拿过第一名,对比一下,可想而知你有多厉害了。”
裴珩之被她夸得心情大好。
他将这些荣誉递到裴正和苏岚面前,他们只会说拿这些都是理所应当,是身为他们的孩子本来就应该做到的,不值得骄傲。
裴正和苏岚都是科研教授,在他们心里,学术占了生活很大一部分,他们的名字就是德高望重的代表,所以裴珩之从小到大没有得到过他们的一句夸奖,反而如果达不到他们的标准,就会引得他们震怒,因为那叫奇耻大辱,是说出去让他们颜面扫地的存在。
他在他们眼里,毫无可取之处。
这种做派注定了他们要维持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守着那点约束自身的规矩,到死都端庄持重,一丝不苟,受人敬仰。
但傅东倪却夸他厉害。
裴珩之合上装订页,手肘撑着下颌,抬着眸子看她:“你没拿第一名,是因为你偏科,数学太差了,都不及格。”
傅东倪学着他,盘坐在床上,哑然失笑:“这你都记得啊。”
“印象很深刻,”裴珩之难得有这样和她交流过去的机会,他渴望知道关于她更多的事情,于是锲而不舍地追问,“当时我就想问你,那么多学科,为什么偏偏不喜欢数学呢?”
“因为数学老师讲课太啰嗦。”傅东倪诚实地说,“一个知识点他要同时讲十句废话,说不到重点,让我很暴躁。”
“就这么简单?”裴珩之讶然。
“就这么简单,”傅东倪散漫地睨他一眼,“很意外吗?”
裴珩之瞳仁透亮,在她的注视下笑起来:“确实是你会做出来的事。”
“其实我现在这么一回想,觉得这种行为还挺蠢的。”傅东倪自嘲,“年少轻狂不懂事,做过太多智障的事情了,简直不堪回首。”
“不蠢,”裴珩之认真地说,“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傅东倪权当他是在给她面子,没当回事,随意转移话题道:“吃饭时,你妈妈说你叛逆,我刚才想了半天,也没想象出来你叛逆起来是什么样子。”
这话一出,裴珩之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他轻声说:“那都是大四时候的事了。”
“在这之前呢?”傅东倪问,“没有叛逆过吗?”
裴珩之极轻地摇了摇头,片刻后,又点了下头:“他们将我的未来都规划好了,我只需要按照他们的标准走就行,在上高中前,其实我对这样的安排也没什么异议,后来……”
傅东倪:“后来怎么?”
“后来我高中时遇到一个很好的人,她喂我吃了一颗很甜的糖,从那天起,我有了自己渴望追逐的目标。”
裴珩之搭在装订页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思绪飘得很远。
他还和傅东倪做同桌那会儿,迎来开学第一次摸底考,那时他刚分化成Omega不久,整个人还处于分化带来的冲击和不适中,生平第一次他在大型考试中考砸了,没有保住第一的名头。
成绩表发下来那天,他回家去找家长签字,裴正和苏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