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 李蔓手里的玉佩泛着点点细碎的光,李长河伸手接过看了看:“这是生肖玉!”具体哪个朝代的看不出来,不过, 可以肯定的是,这么一块玉佩, 早几年没有大几千买不下来。
宋逾点点头, 他属虎,刚一出生, 爷爷就请护国寺的了智大师, 根据他的生辰八字帮忙雕了这块生肖玉, 并念经百日开了光。
他也不知为何,明明他所属的朝代, 并没在这个时空的历史中有所记载, 可他自幼贴身佩戴的玉佩却流传到了原主手里。
宋逾伸手接过玉佩,指腹轻轻拂过老虎的纹路,“这块玉佩,虽然是块古玉, 却并无沾染任何污秽, 反倒因为开光加持又历经了岁月的洗礼, 有了几分镇魂的作用。”说着, 又递给了李蔓,“戴几日,再给我。”
赵金凤知道孙女胆子小,怕她经了晚上那一吓, 夜里做噩梦, 遂不等李蔓反应, 就先一步接了, 然后撩起她的头发给她戴在颈上:“听宋逾的,戴几天定定魂,过几日你上班回来再还他。”
戴都戴上了,李蔓还能说什么,只得应下,转头跟宋逾道了声谢。
宋逾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看时间不早了,跟两老说了声,起身上了楼。
李蔓头发晾干,也在阿奶的叮嘱中回了屋。
不知是心大,还是玉佩的关系,这一夜李蔓睡得极沉,一觉到天亮。
想着今儿要去南猛坝报到,李蔓猛然一惊坐了起来,抓起书桌上的手表看了看,6:45。
还好、还好,赶一赶时间还来得及,不敢再耽搁,李蔓掀被下床,脱了桶裙,抓起椅子上的衣服一件件飞速穿上,然后打开手饰盒,拿起梳子,三两下辫好辫子,垫上绣帕盘起,戴上头巾、耳环、银三须、手镯,匆匆出了门。
“阿奶、阿奶……”
赵金凤正在廊下晾晒扎染要用的寥蓝、板蓝根、艾蒿等植物,闻言放下手里的东西进屋道:“醒了,赶紧洗漱吃饭。”说着,拨开火要给她热粥,拌小菜。
李蔓挤好牙膏,抓着牙刷往嘴里一塞,掀开水缸,拿起水瓢舀了些水往竹杯里一倒,一边刷牙一边含糊道:“阿奶,你别添柴了,我不吃早餐了。”说罢,端着竹杯趿上双绣花鞋,噔噔下了楼,去后院刷牙,洗脸。
清晨的水浸凉,一捧泼在脸上,李蔓彻底清醒了,抬头往马棚一瞟,便看到马棚前的两棵芒果树上拴着的小灰和棕马,棕马身上绑着马鞍,小灰身上驮着捆好的樟木箱和竹篓。
李蔓看了看,宋逾不在。
“阿奶,”李蔓上楼放下竹杯牙刷,拿毛巾擦把了脸,“宋逾呢?”
赵金凤翻了翻火上的饵块,夹起另一块烤好的往上抹了层自制的辣酱,放上切好的酸木瓜丝和洗净的小青菜,卷起来用芭蕉叶一包,放到一旁道:“去小毛家借大黄了。”
“哦。”李蔓进屋打开雪花膏的瓶子,挖了一坨点在脸上拍了拍,合上盖子,叠好被子,然后打开衣柜,拿了块扎染的蓝布,包了换下的桶裙和两套衣服鞋袜,随之戴上手表,取下挎包,将雪花膏、头绳、梳子、牙膏、牙刷等物往里一塞,斜挎在身上,回身拎起包裹,接过赵金凤打包好的饵块和装了水的竹筒道,“阿奶,我下楼等宋逾了。”
“嗯,去吧。到了南猛坝好好干,该吃吃该喝喝,别省着,家里不缺你那三瓜俩枣,”赵金凤顺了顺孙女右侧的发梢,不舍道,“休息了赶紧回来,别在外面逗留,有事了,让人通知一声……”
李蔓连连点头。
“小蔓!”宋逾借马回来,在楼下叫道,“起来了吗?该走了。”
“来了。”李蔓拎着东西的手一张,抱了抱赵金凤,转身向外跑道,“阿奶,我走了,别太想我呀,顶多一周我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