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
吴秀芳反唇相讥:“我也没求你生我。”
田蓝头大,好吧好吧,你们慢慢扯吧,没有机会掰扯,就已经是幸运。
仇真结大了的母女,根本连话都不会和对方说。
三人一路说说吵吵回了赵家沟,乡村已经陷入沉睡。
田蓝原本还想找大队书记说事儿,看看这时间点也不合适了。
得,还是赶紧睡觉吧,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忙。
第二天爬起床,田蓝叮嘱吴秀芳收拾新鲜蔬菜,又招呼王会计烧早饭。都已经不是客人了,当然得做事。
反正早饭也不麻烦,就是高粱米煮粥,配上淀粉摊饼子吃。
这时代的人,即便是城里的工人,也多半会用土灶,烧火做饭不成问题。
田蓝则一大早就跑去找大队书记。
大队书记刚挑着空担子出门,要去浇自家的自留地,看她过来,干脆招呼人一块走。
反正不管说什么,他手上的是否能耽误。忙完自家地里的事,吃过饭,他就得忙大队的事了。
田蓝跟在他旁边,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叔,有个事儿我得说说,我们的糖产量跟不上了。”
现在糖坊每天能够出产两吨糖,看着是不少,当食品厂、酒厂、医院还有供销社分一分,就基本上没有结余,偏偏连县里的榨糖厂因为没有甜菜可以继续生产,而他们的白砂糖生产指标还没完成,所以也要从赵家沟弄糖稀过去再加工。
田蓝都计划大规模从农作物秸秆里提炼淀粉了,当然需要更多的糖来配合着做食品。如此一来,他们明明家家点火,户户熬糖,自己倒供应不上糖了。
大队书记头大:“这也没辙呀,大家伙儿都动起来了。”
现在赵家沟的烟囱一天到晚飘着炊烟,家家户户的锅都超负荷运作。他们也没办法变出更多的人和灶来。
田蓝叹气:“我也知道大队的难处,但眼睁睁看着有订单过来,我们却要往外推,我心口痛啊。”
大队书记心道,说的好像他不痛一样。开什么玩笑?推出去的可都是真金白银。赵家沟的社员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全靠这些了。
不过跟兰花花打交道的时间久了,大队书记也算摸清楚对方的脾性。这娃绝对不会啥主张都没有,就杀到你面前让你解决问题。
他直截了当:“你说说吧,这事儿想咋办?”
田蓝也不绕弯子:“咱们大队搞不完,咱向阳公社还有那么多大队呢。”
大队书记顿时急了:“那哪行?这是咱赵家沟的事!”
田蓝赶紧强调:“叔,你听我说完。这么说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挣钱的买卖,谁都想干。不管是酿酒还是制糖,说白了,其实关键步骤就那几步。咱们有这么多社员在酒坊和糖坊上班,到底怎么做酒做糖,他们会不知道?赵家沟的姻亲遍布整个公社,哪个大队没咱们社员的亲戚?这制作方法,怎么可能不流出赵家沟?”
大队书记想强调他们赵家沟的人有觉悟,绝对不会损害本大队的利益。话到嘴边了,他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太假了,人有亲疏远近。同大队的人,你能说你比人家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姑妈更亲近吗?怎么可能。
田蓝看他不吭声,趁热打铁:“所以,既然拦不住,那堵不如疏。与其让他们偷偷摸摸地搞,掌握不了技术要点,做出来的糖质量有问题,不如我们直接提供技术援助,让他们按照正规流程做糖。这样糖做好了,也不至于败了咱们的名声。”
大队书记还是舍不得:“他们都做了,人家还会买咱们赵家沟的糖吗?”
田蓝笑道:“叔,你可真低估市场的需求了。咱县里的榨糖厂日产糖100吨,都供不应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