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意的丈夫郎世轩是个才华出众的年轻人,他十岁就中了童生,十四岁成了秀才,蛰伏六年后,一举中了会试头名,再然后就是金殿传胪,被先帝点为了金科状元。二十岁的状元,国朝以来都是及其罕见的,由此足以证明郎世轩这个年轻人绝对是很有本事的。
李纯意也是跟他这么说的……
“那天,皇帝姐夫传了你进宫面圣,我其实就悄悄地藏在暖阁的屏风后头,你长得实在是好看说话也是出口成章让人钦佩,我当时就特别的中意你,所以……所以……就……”女孩子说到这里,脸色涨了个通红,便是连看着丈夫的眼睛都水当当的,写满了情谊。
被人如此注目着,郎世轩的一颗心脏顿时重重弹跳了下,一张面颊竟也开始迅速发烫了起来。
于是这对新婚夫妻便这般,你羞涩的看着我,我心若擂鼓的望着你,荷尔蒙在中间开始激发,一种年轻男女间的暧昧在两人中间游荡。
其实,郎世轩心里是知道的,皇帝和皇后将李纯意嫁给她,绝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单纯的看上了他的缘故。
皇帝虽然顺利继位,但根基毕竟不稳,所以极需要拉拢京城中的这些“老人们”。
他是状元不假,但更重要的是他乃郎相亲子,将皇后之妹下嫁于他,二者以姻亲为关系,瞬间便结为了同盟,这便是这段姻缘的由来。
但——
“……曹国公家的世子,还有什么卫国公家的长孙,我也都看了,可总觉得哪个都不如你……”
没错,他是一个极佳的选择,但却并不是唯一的一个选择。
“相公,相公,你呢?娶了我,你是高兴的还是失望的?”
没见面之前没什么感觉,但现在——
朗世轩面上没什么表现,但内心里却霓虹灯反复狂闪着四个大字【欣喜若狂】。
“说呀!说呀!”李纯意抓着他的胳膊,用着撒娇般的声音开始逼迫起来。
于是实在没有办法的郎世轩最后只能面色发熏的说了句:自然是高兴的。
李纯意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人顿时就美滋滋了,一张活色生香的小脸蛋立马笑成了一朵向日葵。
人都说,新婚夫妻,尤其是年轻的新婚夫妻,那正是一生中最蜜里调油般的时候。
这话放在郎世轩和李纯意身上也当如是。
他们两个一个性子热情,一个性子冷淡,一个说话直白不经大脑,一个却生来谨慎滴水不漏,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两个人相处起来却又有种别样的和谐之感。让人无不怀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当然,也有可能就是男方单方面的被色所迷。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这对小夫妻,无疑都对彼此十分满意,夫妻感情自然也跟着一日千里。
如此这般,过了小半个月,郎世轩婚假结,该去翰林院上值了。
“相公慢走。”李纯意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的送走了自家老公,然后,想了想,决定去容静堂给婆婆请个安。
赵绘心站在如意圆桌旁,手持银著,态度恭谨,她正在伺候周氏用膳,这项工作打她进门起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如今。“母亲,绘心听说您近日胃口不大好,便特地做了几道清爽开胃的小酱菜,您配着白粥,多吃一些吧!”
周氏听了微微点头,极难得的说了句:“嗯,你有心了。”
都说有对比才有高低,起码对于赵绘心来说,自从新弟妹进门后,周氏对她的态度一下子就比从前和气了不少,而就在这对婆媳无声的用膳时,突然地,安静的气氛被人愣生生打断,只听一道活泼娇媚的声音隔着老远就响了起来,她说:“娘啊,我来给您请安啦!”
周氏骤然听见这般声音惊得差点没一口米粥呛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