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里出来,他们直接掐了个清洁术,把自己全身湿透的身体烘干。范无救买了两支冰淇淋,和谢必安一人一支分着吃。两人并肩坐在沙滩上看海,期间还打发走几波上前来搭讪要联系方式的美女。
范无救吃得豪迈,一支冰淇淋三两口就解决得一干二净。谢必安则斯文得多,像只优雅的猫儿进食,舌尖小口小口地舔舐着,冰淇淋都快化了,最上面的冰淇淋球都没舔完。化掉的水顺着握着甜筒的修长手指滑下来,一时竟分不清是牛奶冰淇淋白还是谢必安的手白。
眼看那冰淇淋水快滑到手腕,范无救忍不住出声提醒:“冰淇淋滴下来了。”
他扭头从包里翻出纸巾,递给谢必安:“擦擦。”
谢必安低头看了眼,蹙了下眉,却没去接纸巾。他将冰淇淋换了只手,随即细细舔舐自己白皙漂亮的手指,将那点儿滴下来的奶白冰淇淋都舔干净。
虽说神仙不染纤尘,手上没有细菌,但这种举动也绝不是有洁癖的谢必安会做出来的。他一反常态,做出如此行径,很难不说是蓄意勾引。
范无救看得口干舌燥,觉得自己急需再来一支冰棍降降火。手里的纸巾倒也不是没派上用场,只是不是用来擦谢必安手上的冰淇淋,而是擦范无救的鼻血……
一定是天气太热,太阳太大,上火了。
绝不是他馋谢必安身子,他下贱。
谢必安弄干净手指,把手里吃了一小半的冰淇淋递给范无救,陈述道:“吃不下了。”
范无救接过冰淇淋,左右张望,四处寻找垃圾桶:“我去扔掉。”
谢必安摇头:“不可浪费粮食。”
地狱有十八层,其中第十二层为舂臼地狱,专门惩罚生前浪费粮食、糟蹋五谷之人。既身为鬼差,当以身作则,不可知法犯法。
这要换成其他鬼差,未必会将这种事放在心上。但谢必安严于律己,过往纵使吃不下,也要强逼自己吃完,而今既然有范无救这个大胃王,且关系更加亲密,那便毫不客气地让他解决。
范无救认命:“行,我吃。”
他望着手里的冰淇淋,有些为难。
倒不是嫌弃谢必安的口水,实在是目睹过冰淇淋球被谢必安细细舔过的样子,范无救总觉得自己吃谢必安吻过的地方,就是在和谢必安间接接一个法式热吻。
尽管前不久他还真把人亲了。
只要他对谢必安心动一天,那么无论接吻几次,直接还是间接,都足以乱他心弦。
这心一乱,脑子就容易带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浮想联翩些少儿不宜。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深情最难自控,若是深藏于心,还能骗过他人眼睛,可一旦露出些许苗头,就再也掩藏不住。范无救原先还能压制,可这一趟出来旅行,他似乎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他不再满足于远远遥望默默守护着谢必安,总是克制不住地想越界,想亲吻,想占有。理智的弦绷得越来越紧,那天晚上的吻就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他变得贪心且不可控了。
唯一束缚着他的,只剩下一个理由——绝对不能在谢必安神志不清的时候欺负他。
他已经不再问心无愧,但至少不能卑劣至此。
范无救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赶走,慢慢品尝起冰淇淋,仿佛细细回味似的,速度竟不比谢必安快多少,跟他解决第一支冰淇淋时风卷残云的速度可谓天差地别。
毕竟带着谢必安的味道。
范无救忧愁地想,自己可真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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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游人散去,沙滩上的游客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范无救和谢必安。他们靠在一起,静静欣赏着日落,直到最后一丝落日余晖都消失在海平面上,他们脸上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