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反过来找姜新染要钱。
姜新染坐在她对面,也不做声,只看着她冷笑。
估计是姜珮兰被她笑得心虚了,不自在地干笑着,解释:“你吴爸下个月生日,我想以你的名义,买件礼物送给他,让他也高兴高兴……”
姜新染笑出声来,反问她:“妈,你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么?”
姜珮兰笑容凝固。
自从她改嫁后,姜新染的生日,就一次都没记住过了。
姜珮兰有许多解释:不是不放在心上,每年她都提醒自己的,要记得给女儿过生日,只是儿子太小,家里人口又多,忙着忙着就忙忘了,等到一拍脑门想起来,女儿的生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只好就这么算了,等着第二年……
一年又一年,姜新染再没过过生日。
姜珮兰唯唯诺诺,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姜新染眼里浮起失望,叹了口气,道:“就这样吧,我得回去上课了。”
知识改变命运,这是刻在姜新染脑子里的一句话,她很小就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摆脱姜珮兰,更摆脱她后面那个吃人的鬼屋。
“新染,你吴爸一年才过一次生日,你自从上了高中就很少在家待,他已经很不高兴了,你的学费都是他出的,你不是有奖学金么?出点钱给他买个礼物让他高习又能怎么呢……”
姜新染心里被凿了一下似的,鼻子酸酸的,竟然还能笑出来,只是声音已经哑了,“那个畜生是你丈夫,不是我爸,我爸早就死了,我没那个福气高攀一个土豪爸爸,更不想认一个畜生当父亲!”
姜珮兰那个后夫,表面是个十足的和善人,背地里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当初姜新染还小,跟着改嫁的姜珮兰一起到吴家生活时,一开始那姓吴的还能和和气气,等姜新染上初中以后开始长开,变成水灵灵的少女,吴杰文就逐渐显示了他的畜生面目。
佯装慈祥,借着后父的名头,以关心姜新染为由,不经意地摸摸姜新染的手,或者拍她的肩、搂她的腰,这些姜新染都忍了,找借口躲他远远的,可他却变本加厉,在姜新染初中毕业后的那年暑假,某天晚上悄悄摸进姜新染的房间里来。
好在姜新染早有警觉,趁黑当头给他一闷棍,专挑要害位置下手,把他打得吱哇乱叫,跪地求饶。
这事惊动了全家,吴杰文鼻涕一把泪一把,掏心掏肺地说自己是怕姜新染着凉,夜里进去给她盖被子。
姜新染冷笑:“有后爹半夜不开灯偷摸到闺女房里给盖被子的么?”
吴杰文的老母亲一听就变了脸色,拐棍戳着姜新染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一小女孩怎么这么不知羞耻,这种话也说得出来!真是死不要脸!”
“怎么,他敢做这么不要脸的事,还怕人说?我不仅要说,还要大声说,让警察来评评理,到底是我不要脸还是他不要脸!”
“你给我住嘴!”姜珮兰恼羞成怒地站起来,抬起手就扇了姜新染一耳光,“快给你爸道歉!”
姜新染站得直直的,死咬着牙关不出声,姜珮兰就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直到把姜新染嘴角打出血了为止。
全家冷眼看着,没一个人阻止,才几岁的小男孩拍着巴掌叫好:“打得好打得好!打死这个吃闲饭的贱人!”
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些话?肯定是大人教的。
姜新染挺直了脊梁骨,一声不吭,血泪往心里流。
从那以后搬了出来,高中不论寒暑假都申请留宿,很少再回去。
也是从那以后,姜新染多了个怪癖:不喜欢和人挨得太近,尤其是外人。
姜新染知道自己这是心理障碍,可是没办法,她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没有钱,也没有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