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儿得到这个消息时,心中的震惊自不必提,主子这些年,从未近过女色,怎么突然有了想要的人?想到众人对沈三姑娘的评价,琪儿自以为找到了原因。
当天晚上,她就想好了说辞。
傍晚十分,曾氏用完晚膳后,便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她如今已经四十了,早就过了与后院的女人争风吃醋的年龄,哪怕国公爷不来她这儿,她也可以无动于衷,只盼着她的长子如今能够顺利袭爵,儿媳能尽快怀上长孙。
别让陆凝日后压上一头,想起陆凝,她心中又无端有些烦躁,眉头都蹙了起来。
琪儿过去给她揉了揉脑袋,温声细语道:“太太可是又愁二少爷的亲事了?也是,沈二姑娘虽相貌家世皆为上选,却不是个好拿捏的,她一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典型的大小姐脾气,也不晓得嫁来后,能不能安分些。”
琪儿习过武,手上比寻常女子有劲,又精通穴位位置,按起来,让曾氏觉得舒适极了。哪怕她口中的话,有些不太顺耳,曾氏也仅仅是蹙了下眉。
琪儿继续道:“不过太太也无需担心,她再不安分,也终究是您儿媳,肯定不敢忤逆您,她的那些个腌臜手段,断不敢用来对付您。”
曾氏眼睛骤然睁开了,“什么腌臜手段?”
琪儿便将安国公府的流言蜚语绘声绘色描绘了一遍,“也不知这三姑娘哪里碍了她的眼,竟让她这般不顾姐妹之情,三姑娘也是傻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见沈婳的腿没事,还开心地扑了过去,被推开后,也讷讷不敢言,这般胆小怯懦,也难怪府里的下人都敢作践她,当真是白担了国公府嫡女的身份,自个却立不起来。”
她越这般说沈娇,曾氏果然越感兴趣,拉着她问了好些沈娇的事,李妈妈听了也感慨万千,道:“姐妹俩若是换换性子,太太日后肯定能省心不少。”
曾氏心中不由动了动。沈娇也是嫡女,明面上看,配陆凝足够了,换个好拿捏的儿媳,自然比选沈婳省心多了。
见她已然意动,琪儿也没多说。曾氏向来多疑,说多了反而不合适,第二日,果真见曾氏派人打听沈娇的事去了,她心中清楚,八成是要成了。
沈娇那些事,并不难打听,晚上曾氏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比琪儿说的还要多,这么个可怜又可欺的人,若能嫁来,确实比姐姐好拿捏,曾氏越瞧,越觉得这桩亲事合适。
晚上,她甚至赏了琪儿一支金钗,瞧着她茫然无措的眼神,曾氏心中更畅快了,只觉得这丫头就是她的福星,总能碰巧帮到她。
琪儿寻了个机会将事成的消息禀告给燕溪时,却见平日一向话少的燕溪,竟冷冷扫了她一眼,道:“念你是初次,这次便饶你一次,若不想让人为你收尸,以后对三姑娘还是尊重些。”
难不成主子他……
琪儿额前的汗瞬间坠了下来。
此时,沈娇已经查到了那和尚的消息,见他竟是犯了□□之罪被逐出的寺庙,心中仅残留的一点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沈婳她怎么敢……沈娇只觉得浑身冷得厉害,甚至不记得,她究竟有没有逃过一劫。
晚上,沈娇再次做了噩梦,梦里那和尚一步步朝她逼近,她哆嗦着拔下了头上的白玉簪,想要朝他刺去,却被他夺走了簪子,她满头青丝垂在了腰间,却只能狠狠瞪着他,绝望、无力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神经,身上的燥热也越发难以忍耐。
不知何时起,那和尚不见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却在这儿,沈娇意乱情迷的搂住了他的腰身,被他压在榻上肆意欺辱时,沈娇啜泣难耐,呜咽着唤他,“夫君……”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晚,他抱着她,不愿意撒手,醒来时,沈娇香汗淋漓,心脏怦怦乱跳,这才意识到,又梦到了陆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