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悄悄瞄了他一眼。
陆凝神情严肃, 面容显得有些冷峻,他拉着她手腕的手逐渐下滑,牵住了她嫩白的小手, 两人的手指都修长白皙, 只是他的足足大她一圈, 可以完全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沈娇心不在焉地点头, 想起两人的剑拔弩张, 有些迟疑,“会惹怒母亲吧?”
陆凝若是在意,也不会这般叮嘱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低声道:“顾好你自己就行。”
沈娇乖巧点头。
他将她送到骊水堂就离开了,一如既往的忙碌。
沈娇这才走进小院,院中的腊梅开得正好,枝头几抹黄,瞧着很是惹人怜爱,院中的花, 是她亲手照料的,沈娇有一段时间, 不曾修剪花枝了, 便让白芍取了剪刀过来。
她正认真修剪着,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少女是小跑着进来的, 瞧见沈娇就欢欢喜喜凑到了她跟前, “哎呀, 你和二哥可算回来了, 我还怕你们会错过团圆饭呢。”
沈娇将剪刀递给了白芍, 带着陆琪进了屋,等丫鬟都退下后,陆琪就与她分享起了京城的八卦,“你近日不在京城,肯定好多事都不知道,如今皇上已经有意为静敏公主挑选驸马了,昨个我听表姐说,过了上元节,皇上要在宫中设宴,京城排得上名号的青年才俊都会受到邀请,你表哥还挺危险的,静敏公主就喜欢长的好看的。”
静敏公主是当今皇后唯一的女儿,皇后膝下无子,对这个女儿可谓宠到了骨子里,她今年十六,过了年就十七了,确实该考虑婚配了,普通人家的姑娘一般十四五就会定亲,皇后想多留她几年,这才迟迟没给她定下驸马。
沈娇记得,上一世静敏公主的驸马是陈家儿郎,长得确实挺好看的,上一世公主定亲时,表哥和张婉清还未退亲,如今表哥却没有婚约在身,这么一看,表哥确实挺危险的。
这位静敏公主可不是个善茬,她很得圣上宠爱,跟她一比,陆琪的跋扈根本算不得什么,听说每个月都有宫女被她杖毙,她一个不高兴,就会惩罚身边的人,宫里的奴才最怕的就是去她跟前当差。
沈娇的心不由提了起来,说起来,陈家儿郎与表哥气质还挺像的,两人都是温润如玉,犹如皎皎明月那一款。
陆琪继续与她八卦,“静敏公主最初喜欢二哥这种类型的,身边的护卫都是五官深邃,不苟言笑的,前年还瞧上了二哥,想让二哥给她当驸马,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她瞧见二哥就躲,还非说二哥身后有小鬼,被邪祟缠身了,让皇后来府里为二哥驱邪。”
皇后自然没让人来,韩国公位高权重,连她都得礼遇三分,哪敢任静敏公主胡来,最后静敏公主再不敢惦记陆凝,喜欢的男人也变了个类型。
皇后只当她孩子心性,也不曾多想过,沈娇之前并不知道此事,听完却总觉得是陆凝使了什么手段。
陆琪走后,沈娇还有些心神不宁的。
今年是大年三十,她也不好去勇毅侯府,便给表哥和舅母去了一封信,将皇上有意设宴的事,说了一下,距离上元节也不过十几日了,虽说公主未必就能瞧上表哥,万一真瞧上的话,只怕整个勇毅侯府都要跟着遭殃。
赵子璋收到信后,就提笔写了回信,信上仅有“勿忧”两字,他的字苍劲有力,很有大家风范,透过这两字,沈娇都能想到表哥沉稳的模样,心中倒也没那么慌了。
晚上的家宴摆在了老太太这儿。
三房的人都来了,因是家宴,男女的席位并未分开,沈娇的座位紧挨着陆凝。众人都到后,曾氏就张罗着大家入了座。
沈娇在陆凝身边坐了下来,他是直接从外面回来的,一身的寒气,沈娇只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大家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