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苍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朝着完全超出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他知道按照套路,夏季音乐会上必定会发生一起谋杀案,也知道现场必定有柯南等人的身影,甚至暗中思考过犯人的杀人手法。
然而他不曾料到,这次的死者竟然是熟人。
——高桥诚一郎,警视厅搜查一课强行犯四系的刑警,警衔为巡查部长,从正式就职到今天,尚不足两个月。
他是个淳朴热情的年轻人,虽然家世显赫,却从来没沾染过富家子弟的纨绔气质,相反,和他接触过的人无不为这个小伙子敦厚的品性所感染;
他还是个努力的后辈,从喝茶养老的保安课调到刑事部后,每次出外勤、写报告都异常积极。午餐时间大家都在休息,唯独他抱着一本厚厚的《痕迹学》专心研读,拉着旁边的老前辈问东问西;
最重要的一点,他的上司,正是四系系长牧野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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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星期日下午五点三十分,地点是晴空塔东广场,“飞鸟“乐队的后台休息室。
密不透风的天鹅绒帷幕将窗户遮盖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光亮,只有借助昏暗的壁灯,才能勉强辨认出屋内大型摆件的轮廓。
梳妆台,座椅,钢琴,长桌……
高桥警官面朝地板,呈大字型扑倒在地毯上,后脑勺深深地凹陷下去。
血液从他破碎的头颅流出,将雪白的地毯染上点点猩红。
在距他倒下的位置不远的地方,躺着一尊耶稣雕像的摆件,这大理石塑像的底座由于大力撞击,已经有了丝丝裂痕,并且沾满了已然开始发黑的血迹。
毫无疑问,有人趁高桥警官走入这间昏暗的休息室时,从身后袭击,用雕像狠狠击打他的后脑,残忍杀害了这位年轻的警员。
“……从后脑的伤口看,凶手应该不止打了一下,”鉴识科的人说道,“他发现倒下的高桥警官并未立即死亡,于是挥起石雕,又打了第二、第三下。”
说到最后,鉴识科的小姐姐感到齿根发冷,一个人要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才能用如此变态的手法杀害一名警察?
背后杀人,不死不休;
打击力度之大,甚至连雕像底座都出现了裂纹。
“可恶!”四系一名年纪稍长的警官一拳锤在墙上:“让我查到是哪个混蛋杀了高桥,非把那家伙抽筋剥皮不可!”
上次高桥警官帮他找到了走失的女儿,他还欠了那小子一个人情呢……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另一名刑警急忙劝道:“冷静点,山口警官,我记得今天是您和高桥一起巡逻吧?你们中途为什么分开了?高桥又为什么会跑到飞鸟乐队的休息室?”
“高桥是去买奶油饼干的。”
清冷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山口警官转头望去,发现说话的正是一直缄默不语的牧野苍。
他朝尸体的方向走过来,随着他的靠近,刚才还扎堆聚拢在一起的警察们立刻向两侧退开,场面像极了摩西分海。
“五点零几分的时候,高桥打电话给我,说刚巧路过一家甜品店,他打算买两包奶油饼干,问需不需要顺便帮我也带几个。”
黑发警官缓缓说道,他垂眸望着已经停止呼吸的高桥警官,忽然记起高桥原先是三系目暮警部的下属,因为旋转餐厅的案子,才转到四系来的,美名其曰“离偶像更近一些”。
牧野苍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一个酒厂派来的卧底,破案是为了刷日常任务,就连接受采访时表现出的正气凛然也全是伪装的,哪里值得被真正的警察视作偶像呢?
话又说回来,充满激情的高桥警官被人杀害,他多少也要承担责任吧?他明知道有柯南在,音乐会上肯定会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