鸥外被福泽谕吉的刀震开,一个后翻险险躲过被腰斩的命运,顺便跟与谢野晶子说上一句调侃的话。
与谢野晶子张了张嘴,她能猜到森鸥外救她的目的必定不纯,眼见他在对方带着疯劲的攻击中左支右绌,她忽然觉得就这么死在杀手的刀下也不错。
当然不是为了森鸥外。
当这个去死的念头忽然浮现在她的脑海的时候,她才发觉,啊,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不尊重生命的人。
在她的前半生,人命就好像是一个被权重之人掌握在手心里的符号,由她作为共犯在上面涂涂改改,逐渐变成一副扭曲的模样。
不是没有挣扎过,但命运就好像是一个她永远无法逃出的莫比乌斯之环,让她逐渐消失了期待。
与谢野晶子将头上的蝴蝶发饰摘下,握在了手心里。
——好累。
手术刀终究是比不过饮过无数次鲜血的刀,沿着刀柄骤然崩断。森鸥外动作迅速地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仅剩的一把备用刀。
脸上的汗毛仿佛都被猛然欺近的刀刃斩断,森鸥外的脖颈已经率先被袭来的刀风割破了一道口子。
头顶的小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对反社会罪犯江户川乱步的最终宣判。
在法官念出‘死刑’的瞬间,福泽谕吉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眼中的血红消褪了一刹,但马上就被杀戮的快\\感重新覆盖。
森鸥外抓住这个时机,在对方划破自己的喉咙之前,挡住了那柄刀。
在如此不合时宜的时间,咖啡厅大门处的风铃又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穿着白衬衫的黑发青年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对店内的混乱熟视无睹一般径直走了进来,坐到了一直被三人无意识中忽视的黑裙少女的对面。
“还真是大手笔啊。”
青年如此说道。
“连我都差点投入进这个悲惨得不像话的人生里了。”
晓美焰笑了一声。
“那还真是遗憾,太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