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病”了的阿芙表姐,就道,“大哥,表姐、病了。”
陆致闻言,下意识一急,面上也露出几分担忧。
陆书瑜看得分明,心里一喜,大哥分明对表姐有意!大哥温文儒雅,表姐性情温顺,两人再配不过,戏文里不是都说,表兄妹是最容易结亲的。
阿芙表姐这么好,也只有大哥这样的才配得上!
陆书瑜同江晚芙关系好,便格外的偏心,心里已经把江晚芙当成大嫂了,眼巴巴地暗示陆致要去探病。
一旁陆三郎也跟着打趣,倒是把陆致闹了个大红脸。
但脸红归脸红,陆致到底是生了探病的心思。
却说陆则这边,他并没有回立雪堂,而是被何嬷嬷请到了福安堂。
陆老夫人见孙儿进门,想起今日何嬷嬷的回话,有些发愁,抬手让伺候的下人出去了,试探着开口道,“听说方才有位周娘子很是欣赏你的画,祖母这里还有些你的旧作,不如送去周府?”
陆则闻言,直接了当道,“孙儿无意。”
这话说得够明白了,孙儿既然对人家小娘子无意,她自然不能强逼,便瞧了眼冷冷淡淡的孙儿,道,“不是祖母催你。你们兄弟几个,早该成亲了,再拖下去,只怕不好。你大哥我倒不担心,阿芙是个好孩子,三郎我也不愁,他母亲早相中了人选。唯独你,还没个着落,你的妻子,日后是要执掌国公府中馈的,轻慢不得,总得叫祖母和你母亲掌掌眼,看看性子。这一来二去的,怎么也要半年。你眼下若是对哪家府上小娘子有意,哪怕是丁点儿心思,也只管和祖母说,祖母替你保密便是。”
说完,抬起眼,期盼看着陆则。
陆则耳中却只听到那句“你大哥我倒不担心,阿芙是个好孩子”,有些说不上来的心烦,他沉默了会儿,摇摇头,“没有。”
陆老夫人有些失望,但并不意外,孙儿从前一门心思扑在军营的事情上,如今又是一头扎进那刑部,可见是没开窍。
她也只点点头,“从前没有,便罢了。可今日起,你却要上心些了。你的妻子,事关国公府,祖母虽不想逼你,可又不得不逼你。你明白么,二郎?”
陆则垂下眼,他这个年纪,也的确该娶妻了。
他并不反感娶妻。男子都要娶妻,不过早或者晚罢了。
陆则抬眼,看着祖母的期盼目光,终是淡声开了口,“这事,孙儿知道了。”
陆老夫人得了这声承诺,便不再啰嗦念叨了。
二郎一贯是几个孩子里,最叫她放心的。他虽自小被养在宫里,启蒙念书,都由皇室操持,可他的性子,反倒是几个孩子里,最像陆勤的。
做事沉稳有度,有勇有谋,能文能武,连性情都像极了陆勤,绝不是旁人能轻易糊弄的。他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不似旁人,揣着一本糊涂账过日子。
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陆老夫人也晓得陆则最近忙着办案,连今日来赏花宴都是特意腾时间来的,便叫他去忙自己的事了。
陆则起身,朝祖母拱了拱手,便出了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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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绿锦堂里,原本正该一片寂静的时辰,却是灯火通明。
纤云和菱枝端着水盆,进进出出了好几趟,面色惶惶,满脸急色,看着床榻上烧得不省人事的主子,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江晚芙是夜里忽然发热的,回来后,她一直还算冷静,甚至还好生安慰了吓着的惠娘等人,晚膳时也不见异样,只是比平日少吃了些。可到了夜里,却忽的烧起来了。
幸好今夜守夜的是惠娘,她比几个小丫鬟细致些,怕自家娘子冻着,总会进来瞧一眼,这一瞧,差点没把魂给吓没了。
榻上的本该安安稳稳睡着的小娘子,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