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喉咙了,远处一记石子突地飞来,击中了死士的头颅。
鲜血爆出,溅起了几滴在文王的脸上,文王脸皮子猛地一颤,袍子下不知不觉已经湿了一大片。
范伸朝着他走了过来。
瘫坐在地上的知州,也终于回过了神,连滚带爬地扶起了文王,下颚一阵打颤牙齿碰地咯咯直响,半晌才破出了一道声音,下令道,“放信号,调兵保护王爷......”
半日的功夫,江南彻底乱了。
知州府的一群人被逼到了大堂内,从中午到晚上也没见到前来救人的兵将。
就算文王再愚蠢,此时也明白,八成是来不了了。
江南的兵权原本就是侯府二公子手上。
文王一口一句狗东西骂着,“他这是要反了吗......”
屋子里没一个人出声。
文王没了法子,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范伸身上,“范大人,眼下该如何是好?”
范伸平静地道,“局势严峻,王爷先回长安。”
文王一愣,这会儿朱侯爷的人已将知州府围成了铜墙铁壁,怕是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怎么回长安。
“半个时辰后,大理寺的人会前来接应王爷。”
文王对范伸极为信任,听他如此说,顿时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榻上,正盘算着等他回去后,如何将朱成誉的脑袋拧下来,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道颤抖的声音,“王爷,范大人,请替我家夫人伸冤......”
适才混乱,挤进来了一堆子的人,文王根本没注意到还有个小丫鬟。
此时见其突然跪在了地上,文王心口烦躁,伸什么冤,他如今一肚子的冤还没地儿申呢。
当下便抽出了侍卫手里的剑,正欲一剑刺过去。
那丫鬟及时地道,“奴婢原本是朱侯府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夫人被侯爷逼死前,告诉了奴婢一个秘密,只因这秘密太过于骇人,奴婢不得不离开侯府,却被朱侯爷察觉,一路从长安追杀到了江南,今日奴婢恰好遇到了范大人,便豁出去了性命,拦了马车,此事若不及时告知大人和王爷,奴婢难以安生......”
文王愣了愣,看向了范伸。
范伸没说话。
沾上了朱侯府,文王倒是想听听了,到底是什么秘密,便也让她说了下去。
那丫鬟跪在地上额头点地,颤抖地道,“十几年前,秦家和镇国公府,根本就没有谋逆,只不过是朱侯爷的一场阴谋,朱侯爷忌惮秦家和镇国公府的实力,用火|药案故意栽赃,事后又捏造伪证,骗过了陛下,更是向陛下提议,让长公主同镇国公和离,嫁去辽国和亲,以联姻之名平乱战事,以此想激怒镇国公谋逆,最后却逼得长公主对陛下提剑相向......”
一屋子的人雅雀无声。
文王眉头一皱。
那丫鬟的身子却愈发颤抖,闭着眼睛道,“秦家和镇国公府一倒,朱侯爷明面上是为了王爷,实则早就有了野心,一面利用陛下牵制太子殿下,一面蛊惑王爷,让王爷在百姓面前失去威信,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人......”
那丫鬟说到这,却是突地停了下来,不敢往下说了。
文王听得脑门心直跳。
好奇他朱侯爷到底还有多少惊人的本事,见她停了下来,神色不耐烦地道,“想活命,就同本王好好往下说。”
那丫鬟趴在地上,又才继续道,“二十几年前,江南的湘云阁有一位头牌,名唤烟莺,朱侯爷将其接到了长安.....”
文王一愣,不明白这怎么又扯到了湘云阁身上,不可置信地道,“那头牌还活着?”
丫鬟被他打断,颤抖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