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只想要那个强大又耀眼、如太阳般的女人。
秦珏想,他该做点什么。
他从来就不是逃避的人,一旦正视自己的需求,他便会努力满足自己。
第一缕晨光照向大地,寝宫门在身后应声而开,吱呀一声轻响,女帝在侍女的侍候中走了出来。
秦珏不着痕迹看了她一眼,穿着朝服的女帝他第一次见,她发丝高束,头顶戴着冠冕,垂下来的珠帘挡住了她的容颜,看不清具体神情。
大兴以玄色为尊,她一身繁复华丽的玄衣长袍,浑身透出强大威严的气场。
珠帘轻轻晃动,女帝似乎偏了偏头,看了他一眼,然而秦珏一眨眼的功夫,女帝又漫不经心转过头去,似乎那只是无意义的一瞥。
秦珏抿紧唇,一声不吭跟随在女帝身后,与她一起前往开朝会的大殿。
朝会期间没讲什么大事,秦珏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当自己的侍卫。下面的大臣汇报完例行的工作事务之后,再次上书请求女帝立皇夫。
秦珏站在后方,看不见女帝的表情,只能听见她的声音,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急什么,天下男子那样多,难道还怕找不到吗?”
“早立皇夫,国祚便也安稳……”老臣们又开始絮絮叨叨,说什么国家需要继承者,陛下这样的年岁也该有个子嗣了,要是再晚点恐怕生不出来云云。
当然他们是不可能直说的,谁也不会嫌命长,但那话里话外就是这样的意思。
不说秦珏在后面听得握紧了拳头,就是阿洛都微微蹙眉,抬手拍了下面前的桌子,扬声道:“够了。”
前几天他们还说得挺委婉,大概见她反对之意没以前那么明显,作风也没那么强硬,便忘了她是谁了。
“尔等可还记得,是孤在找皇夫?孤愿意何时找便何时找,愿意找谁便找谁,至于生孩子更不必众位烦忧,孤此生不会生子。”
话音落下,一片哗然,忠臣皆跪伏于地,大呼陛下三思。
秦珏也被这一番话镇住,望着女帝珠帘后的侧脸微微出神。
她的心思,他真的从未猜透过。
初见那一晚,她曾言她的床榻只有皇夫可以上,那时他下意识以为,能被女帝选中的皇夫,必定是出身才情俱佳的名门公子。
如今这个猜测却被推翻,他隐约从她话中听出来,她其实并不在意皇夫的身份,甚至也不在意后代。
她与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
秦珏思绪翻涌间,仍在关注女帝与众臣的交谈,只听女帝冷冷说道:“生子对女子的损伤太大,若一旦遭遇不测,孤就没了命。孤志在天下,难道在你们眼中,孤应该与其他后宅女子一般相夫教子吗?”
群臣之中,唯独一名站在众人前方的年轻男子始终没有出声,此刻他站出来道:“臣以为陛下所言甚是,陛下乃是枭雄,您的安危胜过一切,有您在,大兴才变得如此强大,臣相信未来将会更加强盛。成婚生子,于您来说都是累赘,子嗣可从宗族内过继,而您才是大兴最难得的宝物。”
男子话音落下,殿内寂静无声。
片刻后,女帝大声朗笑起来:“徐相深得吾心!当赏!”
其他众臣能说什么呢?除了附和,什么也不敢说。
最多就是在心里骂两句,徐相真是老奸巨猾——即便徐相半点也不老。
徐遇舟少年成名,他也是世家子,十几岁就考□□名,又有祖辈蒙荫,年纪轻轻就入朝为官,此后显示出非凡的政治才能,现年二十八就坐上了丞相的位置。
虽然他上位速度堪称跑马,但他也有令人诟病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克妻命。
徐遇舟一共订过三次婚,每一次未婚妻还没进门就会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