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片红印。
江念连忙抓住他的手,“你干嘛呢?”
谢清欢歪头看她,神色认真,“我想起来了。”
江念瞪圆眼睛,“想起来啦?”
“我是你的男宠,”他解开自己的黑袍,大片魔纹像花一样绽开在苍白的肌肤上,妖异邪气,“我要好好服侍你。”
江念:……她好像带坏了一只鸟。
造孽啊。
但对着与过去全然不同的青年,她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一把推开他,“服侍什么,没看见这里多脏吗?”
青年僵在原地,低着脸,露出一丝受伤的神色。
江念心软,红着脸改口:“再说吧,换、换个地方再说。”
她伸出手,将青年的衣带重新系好,没有忍住,在他胸口摸了一把。清癯的骨上覆着薄薄肌肉,魔纹深扎肉里,泛着丝丝凉意。
“痛不痛?”她问。
谢清欢眼尾飞红,抿紧唇不说话,看上去弱小可怜,且凶狠。
江念噗嗤一声笑出来,牵住谢清欢,径直往登仙集那头走。自觉当男宠的青年乖顺地跟在她身后,低头一言不发。
既然找到青年,江念心中便不再着急,开始思索这地方究竟是哪里。
刚才的河流显然是冥河,送鬼魂往生,可是,为何冥城之内是登仙集的景色,为什么城池会一城又一城的年轮一样往外漫开。
那些石头上的鬼脸,又为什么要暗示等她很久了?
最重要的是,她想到一个猜测,心脏砰砰作响,紧张地往熟悉的小巷走去——
师父还留在这儿吗?
还能再见师父一面吗?
她真的很想念师父了。
江念来到巷口,望着幽暗小巷,忽而心生踌躇,踌躇不前。
幽深寂静的黑暗里,隐隐亮着盏昏黄的灯光。
那灯光一摇一晃,呼唤她前行。她攥了攥掌心,手心全是汗,一些不敢走过去了。
忽然,她的手被一把牵住,谢清欢似乎察觉她的心绪,默不作声地拉着她往前走,带她穿过黑暗的小巷。
望着青年挺拔的背影,江念嘴角翘了翘,把手交给他,放心跟在他的身后。
小巷中果然挺着记忆中的馄饨摊。
灯光下白雾迷蒙,几个熟面孔蹲在摊前,吃着热腾腾的馄饨,一边闲谈。
看见她过来,他们眨巴眨巴眼睛,热络地说:“哎?这不是秀儿嘛!”
“秀儿,你怎么来啦?”
“还能怎么来,死了呗,这么多年也该死了。没事,死就死了,不丢人!”
“秀儿来吃碗馄饨,热乎的。”
……他们热热闹闹招呼江念过去坐,面容一如从前。
江念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我师父呢?”
那几个老家伙对视一眼,表情有点古怪。
“你师父、唉,你师父被妖怪抓走啦。”
江念快步走过去,声音微颤,“什么叫做被妖怪抓走了?”
从前和山中子交情最好的荀言招呼她坐下,把老板刚做好的热馄饨推给她,“就是有天我们围在一起吃馄饨,突然就刮起一阵怪风,把他刮走啦。”
江念不明白地看着他们,脑中混沌一片,难以想象他描绘的画面。
谢清欢走过来,像是想安慰她,握了握她的手。
江念回神,再次问荀言,“什么是被风刮走了?”她一如既往牙尖嘴利,“怎么那风还长眼睛,不刮你们,不刮馄饨摊,就刮我师父?”
荀言无奈笑笑,一摊手,“就是这样啊,”他指向内城,“我们跟着风跑,你师父在风里吱哇嗷呜乱叫,然后被翻过墙,到里